巴特里弗把大麗花舉在胸前,另一隻手扶著小姑娘的肩膀,朝四周鞠躬,奧爾加覺得他象是在演戲似的,很可笑。她很高興他的離開,她終於可以和雅庫布單獨在一起了。
巴特里弗轉過身,領著孩子朝門口走去。但在離開房間之前,他伸手在雪茄盒裡抓了一大把銀角子,裝滿他的口袋。
11
侍者把碟子和空瓶堆在手推車上,他剛離開房間,奧爾加就說。
〃那個小女孩到底是誰?〃
〃我以前從沒見過她。〃斯克雷託回答。
〃她的確長得象一個小天使。〃雅庫布。
奧爾加笑起來,〃一個拉皮條的天使?〃
〃是的,一個拉皮條的人。他本人的天使正應該象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個天使,〃斯克雷託說,但是這肯定很奇怪,我以前從沒見過這孩子。這一帶所有的人我差不多都認識。〃
〃那麼,只有一個解釋,〃雅庫布笑道,〃她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不管她是一個天使,還是一個本地清潔女工的女兒,有一件事我敢斷定,〃奧爾加說,〃根本不會有什麼可愛的女人在等著他!他是一個非常自我中心的人,總是禁不住要自吹。〃
〃我喜歡他。〃雅庫布說。〃儘管這樣,我還是要說他是這個地球上最自我中心的人,〃奧爾加爭辯道,〃如果在我們到來前一小時,他給這個小女孩一把角子,要她在某某時間帶著花來這兒,我一點兒不會感到驚奇。信仰宗教的人都非常善於演出奇蹟般的場面。〃
〃我希望你是對的,〃斯克雷託醫生說,〃你知道,巴特里弗先生是一個身患重病的人,每天晚上做愛對他來說會有很大危險的。〃
〃你看!到底還是我正確!他所有關於女人的暗示都不過是一種空話!〃
〃我親愛的年輕小姐,〃斯克雷託說,〃我是他的醫生和朋友,可我仍然不能肯定這點,我完全不知道。〃
〃他的病真的很嚴重嗎?〃雅庫布說。
〃你想他為什麼會在這個療養地待了一年多?他的妻子,他迷戀著的那個女人,只是偶爾到這裡來。〃
〃要是沒有他,這兒就太沉悶了。〃雅庫布說。
事實上,在這個生疏的房間裡,他們三人都忽然覺得孤單,不願再待下去。
斯克雷託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要把奧爾加小姐帶回去,然後我們可以去散散步,我們還有許多話要談。〃
〃我還不覺得象是犯困了!〃奧爾加反對說。
〃是時候了,我作為你的醫生,命令你去睡覺。〃斯克雷託正經地說。他們離開里士滿樓,然後穿過公園。在路上,奧爾加抽個空子對雅庫布悄聲說:〃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單獨在一起……〃
雅庫布只是聳聳肩膀,斯克雷託無可爭議的權威影響了他的意願。他們帶著這姑娘到了馬克思樓。在他朋友面前,雅庫布甚至沒有吻她的臉頰,就象他往常做的那樣,醫生對她梅脯般胸脯的反感使他氣餒。他看到奧爾加臉上的失望表情,很為傷害了她而感到歉意。
〃那麼,你覺得怎樣?〃當斯克雷託發現和朋友單獨在一起時,他問,〃聽了我需要一個父親的解釋,就是石頭也會落淚,可他光是在不斷地胡謅什麼聖保羅。難道抓住要點對他真的這麼難嗎?兩年來,我一直向他灌輸,我是一個孤兒,我反覆說明一份美國護照的好處。我本來應該告訴他關於各種各樣收養例子的一千件軼事。我一直指望他很早就懂得這個暗示,並收養我。〃
〃他把自己裹得太緊。〃雅庫布說。
〃是這樣。〃斯克雷託同意。
〃你實在不能責備他,如果他是一個病人,〃雅庫布反駁說,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