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七遞了個你真笨的眼色。“你當老六是在為老么不平?”
“咦?不是麼?”洛十訝異了。
“是私仇。”死魚眼歸死魚眼,衛九向來一語中的。
“當然是私仇。”容七優雅扇風,“五絕山被焚的那年會試,你當是誰搶了老六的風頭。”
荀八驟地撫掌:“老子想起來了!畢生恥辱的第二!老六為這個笑了三天。”
“笑了三天,那六哥也沒不高興啊。”
四個大掌齊齊拍向缺心眼的十一。
“你小時候被鄰居小娃欺負時,他是什麼表情。”
六哥在笑。
“老八帶著老九老十和人打群架的時候呢。”
六哥在笑。
“五年前,我們幾個撇下六哥集體逃家的時候。”
六哥還是在笑。
想到過往幾人的悲慘下場,十一突然覺得上官公子好可憐,六哥可是足足笑了三天啊。
“十一,你長點腦子好不好,要是六哥已經陰了上官,現在他又何至於如此激動,簡直是爽到抽風。”
“哎?”聞言,十一眨眼看去,只見傅六蒼白的臉頰染抹紅雲,淡色的眸子隱隱閃光,彷佛比吃了補藥還要精神。
“所以說,老六之陰險狡詐絕非為了老么。”騷包男蓋棺定論。
“私怨。”死魚眼總結陳詞。
第六章 叵測兄妹
江湖人最愛喜宴,一來可以白吃,二來可以聽床。放眼武林,既能供得起千人吃得流水席,又能保證自家房頂堅固到百人藏身梁不斷的富貴人家,除了三年前玉劍山莊,就只剩金陵上官府了。
真是江湖一夜聽風雨,何時才能吃一席,關鍵不是拜堂,是後續。
媒人剛道:“新郎新娘入洞房,請各位……”剛說到“入”,還沒提到“席”字,就見俠客俠女已然落座,速度之快又不見兩人一座的窘況,顯然是事先早有商量。無怪乎三年前玉劍公子與柳無雙行禮時,師傅忙著跟人眉來眼去,原以為師傅動了春心,卻沒想是與眾位大俠討論座次。
真是江湖處處有玄機,活到老學到老。
“在想什麼。”身後含笑一聲,回頭一看正是上官意。
是子愚太勇,還是師兄們不堪一擊,怎麼瞬間就不見了“銅牆鐵壁”。
餘秭歸黛眉一舒,如遠岫出雲緩緩展開,她道:“我在想三年前你風光走進玉劍山莊,人人稱你一聲上官公子,真讓人豔羨。”
“秭歸是在嫉妒?”上官聽出味兒。
“當然嫉妒。”他不過是意思意思就被人捧上天,哪像她被冠以銀魔惡名,今日雖也是正門而入,卻頻遭江湖女俠的白眼。
“秭歸若想,儘可以無上風光。”
低低一聲還在耳邊,她看向上官,只見黑瞳裡桃花蘸水開,帶抹三春色澤:“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秭歸踏雲錦而入上官府,足以讓天下豔羨。”他誘滑說著,毫不避嫌地攔住餘秭歸,將她帶向唯一空著的主家席。
眼見就要落座,忽地腰上狼爪被人拍開,黑瞳一眯,他緩緩轉頭。
“上官兄,貴府的下人真會指鹿為馬,硬將茅房當成了喜堂,難道是想給我們天龍門另開小灶,到後院吃飯不成。”皮笑肉不笑,傅六硬生生插在兩人間,朝餘秭歸瞟了一眼,“長幼有序,老么你坐過去點。”
主家席上,上座上官,而後傅鹹,再然後……
“老么,今日列位大俠可都看見你這身春衫了?”容七畫扇一展。
某人再移一位。
“過去,這是老子的座。”三角眼抖啊抖,像是不忍裝狠,實在有違那張不用橫眉就很大奸大惡的一張臉。
她微微一笑,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