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終究是被迫和不得已的,心底難堪、苦澀和無奈居多。只有這一次,他是真正如同羈旅漂泊已久、渾身睏倦疲憊的遊子般,帶著思歸的熱切和幾縷期盼歸來了。
“噓…!”
秋魯眯縫起的眼睛裡透出了戲謔的微笑。
秋魯發現聞蘭很有投身入懷的衝動,趕緊側身瞧瞧樓梯間的動靜,又用一根指頭按在她的紅唇上示意她噤聲,輕輕搖晃一下腦袋婉拒了。
聞蘭點點頭,默默接過了秋魯手中的旅行袋。拉扯著他的一條手臂讓他率先進屋後,另一隻手將手裡的旅行袋胡亂朝走道地上一扔,再迅捷地掩上了房門。
聞蘭柔軟的嬌軀背靠著門板,雙臂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翻轉身緊緊地摟在懷裡。
“眉眉……”
秋魯有些膽顫心驚地躲閃著聞蘭亂拱的紅唇,尷尬地揚起脖子朝房間擼擼嘴,提醒她妹妹秋眉還在家中,不能放縱自己的感情外洩。
“不在家……”
神色迷離的聞蘭不容秋魯發聲,馬上用嘴堵住了他的詢問。
對於嬌小玲瓏的聞蘭來說,身材高大的秋魯其臉頰上的大嘴離著她的小嘴太遙遠,踮著腳也難以吻著他的唇,於是索。愛的獻吻動作,最終為了能自如地親吻到秋魯,只得藉助四肢纏繞著秋魯高瘦的軀體,象樹袋熊般整個身體懸吊在他身上。
被聞慧啟蒙了性意識但又無情隨手扔棄的秋魯,為了謹守他從政時劃下的道德底線,只得掙扎在暗夜苦捱的身體飢渴之中。新婚之後的短暫蜜月期結束,他就再也未近女色。體內灼熱奔湧不息的岩漿,早就期盼著找尋到宣洩口,此刻他覺得自己再也無需戴著那副人前人後、時時刻刻掛在臉上的假面具了。她是自己的繼母不假,但她是眉眉的親媽更真。她的第一次是給了自己,也只給過自己;她也是自己懵懂的青澀年華中開墾的第一塊處女地,並且種下了種子,還發了芽、開花結了果。這裡就是自己真正的家,她才是自己真正的女人。
父親死後,按照軍中一貫體恤老將帥的規矩,只要未亡人尚存,東湖之濱他秋家的小樓就可以一直保留著,何況繼母本身就是軍旅中人,還是副團職現役軍官。但秋魯自己乾脆利落退了伍不說,稍後也規勸聞蘭脫下了軍裝,直接轉業到了她曾擔任軍代表的省歌劇舞劇院,並且毫不猶豫退還了家裡的小樓。秋魯的舉動,不說妻子聞慧不理解,為此鬧死鬧活大吵一場後跑回了滬江孃家,就連對他一向自詡極了解、和他無話不說的賈海南也摸不著頭腦。好在繼母聞蘭不問緣由地無條件支援他,默默地忍受了聞慧驕橫跋扈和潑婦般的無理取鬧,也絲毫不顧忌外界的種種猜疑和看白痴般的嘲諷。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秋魯的大手攀上了聞蘭飽滿挺翹的臀,上下游走撫摸了片刻後,她就意亂情迷地渾身癱軟了。秋魯只得託舉著她的雙腿,慢慢朝臥室挪過去。
“你怎麼象初嫁的新姑娘般那樣不中用啊!一個回合不到就繳械投降啦?”
秋魯閉著眼,舒適地躺在放滿冷水的搪瓷浴盆中,任由聞蘭給他掐掐捏捏瞎胡鬧地擦洗著身體,還哼哼著用含糊不清的語調,很難得的開了一句玩笑。
人為什麼要有個家,有個妻子?不就是為了能這樣徹底放鬆緊繃的情緒,享受浪漫溫馨的閨房樂趣嗎!什麼是好女人?不就是繼母聞蘭這樣冷了可以做熱水袋暖身,累了可以當靠墊歇息,困了能夠用來當被褥或墊絮披蓋著睡覺,除了一心伺候丈夫和子女外,再無其他私慾的女人嘛!
對文化革命以來將男女閨房之樂,天天當做所謂資產階級腐朽墮落的享受觀加以批判,秋魯心底其實根本不以為然,但這樣的話題他從來就不曾與人交流過,與聞蘭能開出這樣的玩笑,連他自己也詫異不已。
聞蘭的俏臉上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