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笑著說:“大哥不也變了許多?”
劉詢緊抿著唇角,沒有說話。
暗夜中,不聞它音,只兩人衣袍的悉悉簌簌聲。
這般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只瀰漫著沉默;那個荒草沒膝的野墳堆裡卻盪漾著一串串的笑聲。
恍恍惚惚間,劉詢覺得耳畔似有笑聲,猛地側頭,卻只看到她清冷的側臉,那些荒墳上的笑聲,越飄越遠,越飄越遠……雲歌看到一個軍官打扮的人影從宮牆間閃過,她突地拔腳就追了過去。那個人影也發現了她,立即加快了步伐。劉詢叫道:“雲歌,你做什麼?趕緊回來!”
雲歌卻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只像瘋了一樣地追著那個人影,劉詢無奈,也追了過去。
宮牆間,越走越偏,都是雲歌從沒有到過的地方,有侍衛發現了雲歌的蹤跡,喝斥道:“皇宮禁地,豈能狂奔亂走,來者立即止步!”雲歌眼看著那個身影閃入了宮牆暗影中,急得不顧一切往前衝。
侍衛拔了刀出來,將她攔住,正要動手,劉詢在後面叫:“都住手!”
侍衛看清楚來人,忙跪了下來。
雲歌在各個廊柱殿門間快速遊走,卻根本沒有了那人的身影。
劉詢問:“你究竟在找什麼?說出來,朕命人幫你一起找。”
“一個穿著黑色軍官衣服的人,剛剛從屋簷下掠過。”
跪在地上的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搖頭,“臣等只看見姑娘跑了過來。”
雲歌不肯罷休,裡裡外外地翻找了一遍,仍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劉詢勸道:“回去吧!這麼長時間不見你人影,你義父肯定已經開始著急了。說不準,是你一時眼花,把野貓當了人影。”雲歌尋不到人,也只能先回去,她靜靜走了會兒,說道:“那個人殺了抹茶,我絕對不會看錯!我一定會找了他出來的。”劉詢說:“這裡的侍衛全是霍光的人,你找到了又能如何?你既然都已經原諒了霍光,也認了他做義父,有些事情就索性忘記吧!”雲歌只固執地說:“我要找到他,這是我欠抹茶的。”
劉詢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會命人盡力幫你去找。”
“謝謝大哥。”
雲歌微弱的笑容中流露出他熟悉和渴望留住的東西,但他竟不敢多看,匆匆撇開了目光。
接近前殿時,兩人分路而行。雖然已經刻意避嫌,一前一後回到宴席,可他們離席時間這麼長,一直留心著二人的人心中都早有了各種猜測。許平君剛看到雲歌時,臉色突變,一瞬後,卻笑著搖了搖頭,神態安然地給虎兒夾菜。霍成君卻是一時臉色鐵青地看向劉詢,一時又笑意綿綿地看向孟珏。孟珏面無表情地凝視了會兒雲歌,轉過了頭,背脊孤獨倨傲地挺著,整個人好似已經和黑夜融為一體。雲歌根本沒留意到席上的一切,心中仍縈繞著抹茶的身影,端起酒就灌了一大杯。旁邊的宮女藉著給雲歌倒酒,小聲說:“小姐,你的頭髮,避席理一下吧!”雲歌臉刷地通紅,忙站了起來,匆匆迴避出席,早有宮女捧了妝盒鏡匣過來,伺候她重新梳妝。
髮髻有些鬆散,倒還不至於凌亂,只是簪子上勾了一縷蔦蘿翠葉,夾雜在烏髮間,有些扎眼。一對翡翠耳環,只剩了一隻,另一隻耳朵看著空落落的。宮女替她梳好頭髮,耳環一時找不到配對的,索性把另一隻摘了下來,看看一切都妥當了,笑稟:“霍小姐,奴婢告退。”雲歌臉埋在粉盒前,不想再出去,實在太尷尬了,人家會怎麼想她和皇上?呀!許姐姐!雲歌跳起來,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許平君似已料到雲歌返來,第一個尋的就是自己,雲歌剛進去,她就迎著雲歌急切的視線,盈盈笑開,雲歌心中驟暖,也盈盈笑起來,目光看向劉詢時,卻不免有些惱。劉詢右手攏在袖中,左手端了酒杯正與孟珏喝酒,小手指上戴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