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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是哪一種愚蠢的女人?”沈心語從未想過,“愚蠢”兩個字會用到自己身上。

“將男人當寶貝的女人不愚蠢?”那女人輕笑,一邊嘴角高揚,黝黑的面容有一瞬通亮,竟有幾份顏色。

沈心語輕笑:“怎麼就算愚蠢了?”

“小的時候,娘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樣,娶了爹,也娶了兩房夫郎,但她顧著爹、顧著我、顧著弟弟,顧著家小,我們一直過得快快樂樂的,直到有一天,另一個男人出現了,那個男人長得正好,”女人輕輕笑了下,卻比哭更難看,“娘就如瘋了一樣,那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正夫,什麼兒女,一切都不一樣了,娘聽著那男人的話,將爹和兩個叔叔送進了倡館,將我和弟弟賣給殺身組織。”那女人看了一眼沈心語,叫沈心語發昏的頭腦瞬間清醒,而且還發涼,笑了下,臉卻瞬間扭曲起來,輕輕地道,“你道只八、九歲的孩子落在那樣的組織手中會怎樣?”抬頭看了眼散發著炙熱的熱度的太陽,“我們日頭一出,就被扔進這片沙漠,不到太陽下山不會走出這片沙漠,晚上還要學怎樣殺人,到處都是血,不是別人死,便是我們亡,而弟弟,”停了下,才無情無緒地道,“終究一年都沒能熬過去,就那樣去了,甚至都沒讓我看上一眼,就永遠倒在這片沙漠中,也許被沙丘埋了,也許被這沙漠中的狼給吃了,誰又知道呢。”又笑了一下,卻是幸災樂禍的,“而那個男人,卻將我家弄得家破人亡後,捲了娘所有的家當,跟著另一個女人跑了,你說寶貝男人的女人是不是愚蠢?”輕輕地瞥了沈心語一眼,那一眼卻叫沈心語閉了嘴,知道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動搖半分,她將她的恨放到了每一個她出任務的物件身上,沈心語苦笑。

炎炎烈日、滾滾熱氣,層層巒巒的黃沙無邊無際,不管怎麼走怎麼看,景緻永遠都不會變,紅色的沙浪起起伏伏,似乎延伸到天的盡頭,更或是這天空下根本就是一片沙海,沙丘的後面永遠是另一座沙丘,或許還有幾根枯草,在烈日的炙烤下連動都不動一下,好象死不瞑目似的直指著蒼天,景色一成不變,永無止盡得令人厭煩。

沙地畢竟與平地大不相同,一腳下去就是一個深陷的沙坑,彷佛踩在泥淖裡,每一步都艱辛無比,更嫌悶熱的風令沈心語宛如置身於烤箱之中,幾乎喘不過氣來,才剛走上幾步就已汗流浹背。燥熱的空氣滯悶得教人難以忍受,滿身大汗彷佛剛從水裡撈出來,表層卻一會兒又被曬乾,出汗後又因潮溼而無法蒸發,嘴唇乾裂,眼睛、舌頭和喉嚨發燙疼痛,真是令人苦不堪言。

不過這還可以忍受,越往裡走,竟然颳起一陣強風,吹起濃密的沙塵來,旋轉的沙子撲面而來,他們從頭到腳都沾滿了沙塵,能見度不到十幾步遠。強風持續不斷地猛烈吹拂,沙暴塵飛瀰漫,太陽早就不曉得被風颳到哪裡去了。儘管如此,那女人都沒有放棄,她仍領著沈心語一步一步地頂著強風、咬緊牙關,奮力往前邁進。

連上體育課都會被曬暈的沈心語,在這樣的環境下,你道她能走多遠?一個時辰後,神志有些不清的沈心語連自己都驚訝,還沒暈?一個半時辰,只一個踉蹌,腳下一絆,順著沙丘,象具沒有生命的物體,快速地滾落下去,沒有掙扎,沒有半分停留,就象山上滾下的一塊小石頭,只是順應自然的方向。

那女人站在丘頂,只是靜靜地看著,無情無緒,一會,抬頭看著又風平浪靜的沙漠上高懸的那輪太陽,掉頭就走。

沒有山脈、沒有河流,也沒有樹木,唯有熾熱的日頭無情的曝曬著,還有一望無際的沙海,死氣沉沉、單調寂靜,彷佛死神的棲息之所。

喬飛羽眼睜睜看著沈心語走進沙漠,只能瞪著淚眼,眨都不眨一下,象要將那抹纖細的身影印在眼中,眼中射出的是絕望,剛嚐到幸福的一顆心苦澀得麻木。四周的一切聲響都不存在,死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