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就剩下那片沙漠。連李明月走時將他們所有的馬及馬車全帶走了他亦不知,只知那樣呆呆地看著那片沙漠,沒了靈魂。
倒是李明月的夫郎們留下一大半沒走。
身子一能動,喬飛羽一手摸出懷中的東西,是秦墨竹給的“秦門”的信物,飛拋給出青鳴,飛身撲向沙漠沈心語進入的那個方向,子輪等撲上去:“爺,你不能。”
喬飛羽幾個飛騰,吼:“你們等嚮導。”人已飛出去,他認定的那個方向。
青鳴仰首長嘯,一會,一隻小型金雕由天際流星般飛落,青鳴撕下內衣,咬破手指疾書,包上那塊玉石,繫上雕腳,一邊對青青吼:“攔住他們。”
喬飛羽朝著他認定的那個方向疾奔,由飛快的,到越來越慢,到舉步唯艱,水分流失得利害,沙漠象死了般寂靜無聲,唯有耳邊被陽光曬得“嗡嗡”作響的空氣,振得耳膜生疼。
二個時辰後,兜兜轉轉,竟就讓喬飛羽找著了,一襲黑衣,落在丘底背陽的一面,只半個身子落在陽光中。
“心兒”,喬飛羽一聲吼,本落到心底的心又顫微微跳動起來,被烈日蒸得已無多餘水份的喬飛羽激動得落下幾滴淚來,那是喜悅呀。順著沙丘滾落到底,爬近,翻過沈心語的身子,拍著她紅得不行的臉叫著,搖晃著:“心兒,你醒醒,醒醒。”低下頭,撬開她的唇,伸舌進她的嘴。
沈心語只是順著本能,搜尋著每一絲一滴的水份,半睜開無焦距的眼,待慢慢看清時,本能一下子坐了起來,揪著喬飛羽的衣領吼:“誰讓你進來的?呀?”
喬飛羽雙手一使力,將沈心語緊緊抱進懷中,頂著她的頸子低低哽咽道:“你不能拋下我。”
沈心語閉了下眼,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當務之急就是走出這片沙漠,兩人半抱半扶著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著所謂的回頭的路走去。
沙漠的日頭似乎特別長,似乎怎麼等怎麼走,太陽都落不下去,兩人的手、臉都有曬傷的紅塊。當夜幕降臨,冷風颼颼、寒意沁骨,汗溼的衣服使他們顫抖不已,兩人只能緊緊地抱在一起,臥在沙丘的背風面,相互取暖。沙漠的白天叫人好似處於赤道,而夜晚恰好相反,好似處在南北極。
沒有食物,沒有水,這樣的走走停停,一直維持到第三天,已是兩人的極限,卻還是未走出沙漠,早在第一天他們就知道,他們迷路了,在沙漠中迷路,而且沒有嚮導,就幾乎等於死亡。
沈心語在第二天時,就幾乎都在喬飛羽的背上了,昏昏沉沉間沈心語示意喬飛羽放下自己,虛弱道:“你應該一個人走的。”這已經是這兩天她說得最多的話了,因為她知道,沒她,他有一半的希望,拖著她,他連一點希望都沒有。
“心兒,誰都可以放開我的手,只有你不能,你不能讓我品嚐過甜蜜之後再拋下我一個人,你讓我怎麼過?”喬飛羽用疲憊不堪的雙臂緊緊抱著已陷入半昏迷的沈心語在懷中,嗓音沙啞粗嘎。
“飛羽,我真的很……很抱歉,其實……其實我真的……不想放手的,可我……可我怕挺不住,真的……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對……”沈心語斷斷續續的,幾不能成言,囁嗦著陷入另一陣昏迷。
不知是什麼時候,只是在昏迷中,突然一陣清涼伴著豆大的雨點打在臉上,麻麻的,沈心語用手摸了下臉,半是雨水半是沙子,在雨中勉強半睜開眼,卻是一陣風似的傾盆大雨,很快地從一邊吹刮過來,只一會兒功夫,又到那邊去了,沙漠中伴著雲腳的雨水,來得快,去的也快,水一下子就漏光了,雲層過後的陽光一照,就如同沒有下過雨一樣。
“飛羽?”沈心語驀地低叫,嗓子痛得快啞了,一骨碌翻身起來,卻見斜坡頂端的喬飛羽面朝下扒著,想著是他揹著自己,體力不支時撲倒,自己順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