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蓋著“冤大頭”這三個大字不成。
“這位大姐,這些壓縮餅乾是家裡花錢買來的。很貴的,差不多要一塊就要一塊錢呢。”
“啥,一塊?!這也太黑心了。”坐在趙清茹對面座位上的中年婦女還沒來得及開口,趙清山旁邊的那位大媽率先跳了起來。所謂一塊錢一塊這價錢自然是趙清茹隨意胡謅的,無非就是想嚇走眼前這些以為他們三個年紀小,就有便宜可佔的人。
“不,不就是一塊錢嘛。這裡是兩塊錢,我跟你買兩塊!”很顯然,趙清茹小覷了有些人。
“對不起,只剩下半塊了!”趙清茹順手就將一塊一分為二,其中一塊放到了呂迎春的搪瓷杯裡。
“小汝……”
“趕緊吃,今天中午本就沒好好地吃什麼東西,你差不多又給吐光了。”
“半,半塊?!”對面座位上的中年婦女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幾乎是咬著牙道,“半塊就半塊吧。好歹,也讓我嚐嚐這壓縮餅乾啥味道。”
趙清茹並不知道她這一次的無心之舉,惹怒了一個小氣的女人。這個有那麼點點小心眼兒,又喜歡佔人便宜的女人沒什麼特別的本事,只不過有個姐夫,而且還是個心術不太正的姐夫。這個姐夫,好巧不巧也在軍營裡,肩膀上扛著不大不小,團長級的軍銜,偏偏所屬的陣營是趙父對立派的。
原本,只是瞧見趙清茹給自家大哥趙清山兩塊壓縮餅乾,便習慣性地想佔點小便宜。偏偏趙清茹最近被當成冤大頭次數多了,對那些個總想佔便宜的人,最是厭煩了。就這麼因為半塊壓縮餅乾,引發後面一系列波折,趙清茹事後回想起來,也是哭笑不得。
後悔?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隱患什麼的,本就存在,不過是提早爆發罷了。
當然,這會兒的趙清茹兄妹倆正一邊吃著簡單的晚餐,一邊說這話,根本還不知道幾個小時天亮後,那場牽扯不小的爭端即將拉開序幕。
幾個小時後,火車緩緩地駛進了魔都火車站的站臺。穿著厚實棉衣的趙清茹一下車,便被站臺上那寒冷的西北風給凍了一下,打了個冷戰。
“汝兒,我們現在就去外公外婆那兒是不是太晚了點?”趙清山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下半夜了。雖說距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但這會兒過去,真心不太合適。一來交通不便,雖說有夜班車,但要等很久。二來,也最主要的一點,怕是會打擾了老人家休息。
徐家是書香世家,可以說家底雄厚。解放前堅決支援抗日,解放後也曾以民族進步人士的身份,進京參與國家體制的建立。之前的那場運動裡,徐家並沒有受到太大的牽連。只不過從原來的祖宅徐公館搬到了位於北京西路的一幢小樓裡住了幾年。
之所以會這樣,跟徐家本身親朋好友眾多遍佈軍政,脫不了干係。不是沒人有打徐家的主意,問題動一發而牽全身。有人想陷害,自然有人保。幾番博弈下來,徐家即便受了點損失,陷害之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以至於鬧到最後,趙爺爺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找個山清水秀的療養院修養那幾年,徐家也只不過是從祖宅徐公館搬出來而已。
雖說搬出了徐公館,可房子也沒讓其他人雀佔鳩巢。至於擺放在徐公館裡面那些個老古董,一直就是個傳說中的存在,即便沒那場運動,好像解放前就沒什麼人見過。
“要不,先找個候車大廳坐會兒吧。”趙清茹如此建議道。
“也行,一會兒等天亮了再說。”趙清山側過頭看了一眼呂迎春,“迎春妹子,你看這樣可以不?”
“嗯嗯。”呂迎春縮著脖子點頭同意了,“快走吧,這裡太冷了。”
其實魔都冬天的氣溫說起來比沈家窪村那邊還要高上幾度,只不過到了大晚上,尤其後半夜,難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