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熱很管用的”。
又命鸞鳳道:“弄盆子溫水來”。
鸞鳳趕緊答應下去,季寶珠看廂貴人淚眼巴巴看她,道:“溫水擦擦身子能濟事”。
鸞鳳端了銅盆溫水來,季寶珠和廂貴人輕輕給這小身子解開衣裳釦子,自手、耳根,腋窩、腳心,乃至渾身輕柔一一擦拭。
又服了丸藥。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端靜公主的額頭涼快了點。
季寶珠鬆口氣,廂貴人也不哭了。
這時,外間太監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二人忙整衣衫出去迎駕,才走到正屋,皇上蕭昂大踏步進門來,掃了一眼季寶珠,也沒搭理,就進去東間屋,廂貴人含淚喚了聲:“皇上”,也跟了進去。
這時,御醫趕到了。
季寶珠一看,心才落了地,望著裡間撂下的簾子一瞬間那挺拔的身軀消失在簾子後,悄悄退下,這是季寶珠半月來頭一次見到蕭昂。
不知怎地想起那穆秀女,恐怕能對他的脾氣,一番寵愛是免不了的。
枚青看主子一動不動眼睛還在盯著門簾子,說了句:“主子,不用擔心,還是回吧”。
季寶珠才搖搖頭,自個這是怎麼了,老想這事,難道是……才往這上一想,自己也嚇住,不能,真動了那樣的心思,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平心而論,這男人拋開至高無上的權利不說,沉穩、機敏、睿智,不乏柔情,若芳心不亂,需要很強的定力。
掌燈時分
季寶珠在燈下看書,總是心神不寧的,思想著這段日子宮中發生了這些事,皇后卻在此時離開,躲了出去。
舒貴妃深宮多年,也稱病不出,大概也瞄著點風頭。
思來想去,不行,還得去景泰宮看看。
朝外招呼道:“來人”。
水桃跑進來,道:“主子喊人”。
季寶珠道:“招呼趙勝隨我去景泰宮一趟,你和雨燕看家,找你枚青姐來”。
季寶珠外罩了件鶴氅,同趙勝和枚青三人步行過景泰宮去。
快接近景泰宮時,過一帶竹林,突然,趙勝哆哆嗦嗦聲都差了,喊:“有鬼”。
枚青也嚇得戰戰兢兢道:“火,鬼火”。
前方不遠處,一個白花花的東西,忽明忽暗火光跳動。
季寶珠大聲喝道:“什麼人?”
趙勝不得不仗著膽子道:“主子,待奴才過去看看”,說著,提著茜素紗燈,腿直打顫硬著頭皮上前,枚青也抖著身子擋在主子跟前。
快至近前,突然,火光不見了,那一團白色蠕動,赫然聽見一女子聲兒道:“饒命,民女不是鬼,是景泰宮秀女”。
趙勝提在手裡的燈高高舉起,隱約照見地上那團白花花的東西,卻是個女人,三人才鬆口氣。
那女子看見人來,也嚇得魂不附體。
季寶珠問:“深更半夜的,你在這裡做什麼?”
趙勝這時緩過勁來,喝道:“季主子問你話,如實回答”。
那白衣女子怯怯聲兒道:“民女趁夜黑無人,燒幾張紙祭死去的好姐妹”。
季寶珠道:“祭的是那一個?”
那女子聲顫道:“同屋的,前些時勒死的那個”。
季寶珠明白了,又問;“傳說鬧鬼,是你鬧的嗎?”
那秀女連連向上叩頭道:“民女冤,確不是民女,民女今個頭一次燒,平常不敢穿素服,民女知道宮中禁忌,也是盡點心思”。
枚青厲聲道:“不知燒紙宮裡不許嗎?宮規怎麼學的”
那秀女叩頭請罪,嘴裡連連說:“貴人繞了民女,在也不敢了”。
季寶珠思緒飄遠,忽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