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秀女死時穿什麼顏色衣裳?”
這問得突然,這秀女沒明白怎麼回事,據實道:“粗布未染的中衣”。
季寶珠默唸道:“白色”。
心裡有了計較。
道:“今兒繞你一回,下次在犯,就同你死去的姐妹作伴去吧”。
說著,帶著趙勝、枚青和那秀女去景泰宮。
吳嬤嬤聽見報,惶急趕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心顫地叩頭問;“貴人這早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季寶珠道:“不放心來看看”。
枚青道:“找處清淨所在,娘娘今晚在這安置”。
吳嬤嬤狐疑也不敢深問,下去安排。
季寶珠就在景泰宮東一所僻靜的小院暫住,臨寬衣前,實在不放心,又招呼春財道:“你今晚盯著點,我這眼皮子總跳,總像要發生什麼事”。
春財答應一聲道:“主子踏踏實實歇著,奴才保證不錯眼珠看著,不會出什麼事的”。
季寶珠讓他附耳過來,交代幾句,春財神情有點疑惑,但不敢深問,點頭答應,下去。
又過三五日,不見動靜。
這日,夜深,夜黑風高,一條黑影急閃過,三更天,就聽‘啊!’一聲驚叫,驚醒所有的景泰宮的人。
季寶珠帶著宮人趕到,就見那穆秀女臉色鐵青,已閉過氣去,有經驗的趙嬤嬤施急救,穆秀女才慢慢緩過來。
一振忙亂後,季寶珠才顧得上理會與她同屋的另一個秀女,那叫蘭珠兒的,只見蘭珠兒睡得深沉,這廂這麼大的動靜也沒醒,趙勝上前推她道:“起來”。
又枚青等大聲喚著,蘭珠兒才懵懵醒來,睜眼瞧瞧左右,四周早已點了蠟燭,房間照得通亮,待見到季寶珠嚇了一大跳,忙一骨碌滾在地上,叩頭連聲道:“貴人饒命”。
季寶珠看她這架勢壓根不會知道夜裡發生的事,就問:“平常就睡得這麼沉嗎?”
“回主子,奴婢在家一有動靜就醒,這會想是乏了,才睡這麼死”。
季寶珠看她床頭桌子上放著個水杯,開啟蓋子,裡面半下水,示意榮寬妥善收了。
這裡,穆秀女醒了,呆呆坐著,一句話不說,像是嚇傻了。
季寶珠揮退左右,房中只她二人。
季寶珠來到她床前,聲兒放柔,問:“現在無人,你說說可見了什麼”。
穆秀女眼珠一動,僵硬的臉有所緩和,唇還有點哆嗦,道:“黑……黑衣……人”。
季寶珠問:“長得什麼樣?”
穆秀女道:“看不清,只露出一雙眼睛”。
“那雙眼……”,穆秀女回憶著,突然眼珠一定,猶猶豫豫道:“白眼仁多……”。
這句話一出口,季寶珠心中一凜,腦中立刻浮現出王公公那黑白分明的眼珠,這王公公名喚王振海,舒貴妃的貼身太監。
秀女的事季寶珠一直在尋思,宮鬥慘烈,司空見慣,不足為奇,而重中之重,還在得寵有權勢少數幾人身上,是以她一下想起這王公公。
季寶珠臉瞬間暗沉如水,語調隨之冰冷,俯下身,冰涼長護甲的指尖在她臉上輕輕拂過,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沉聲道:“你可確定,這宮裡別的可以,唯獨話不能隨便說”。
那秀女感到來自季貴人身上的一股子寒氣,那長長的護甲劃在臉上,徹骨地冰冷,不禁身子輕輕打了個冷顫,牙齒打著哆嗦,道:“民女……屋子……黑沒……看清楚,不敢亂講”。
季寶珠移開手,直起腰,冷冷地道:“這宮裡一句話就是無數條人命”。
穆秀女愣愣地緊張地看著她,好不天,聲音很低,低得只有她二人聽見,說了句:“民女知道”。
季寶珠想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