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往鎮上的李府做使喚丫頭去了,誠然東家是個富商,即便是丫鬟,那吃的住的也比在自家強,只唯一的遺憾便是供人使喚,毫無自由可言。若是碰上好點的主子,日子或許還能過的好些,若是脾氣差的主子,三五天便是一頓打。
在孫明月年少無知多次犯錯捱打後,她把自己的父母和姐姐恨上了。
這種恨一直持續到她籤的契約滿期的那一年。
孫明月也是個有野心的,在李府她見多了耀武揚威的主子,於是自己也有了想當主子的心。
於是作死的她企圖爬上李府少爺的床。
很遺憾的,她失敗了,正面臨被李府趕出李家的命運。
左右她也是要離開李府的,只是她做出這種事,一年的工錢是沒了。更重要的是,若是她提前離開李府,肯定有人會問她緣由,她該怎麼說?
後來還是李甜甜知道了這件事,看在孫梨白的面子上,李甜甜在李府少爺跟前為她求了情,此事才作罷。
只是自那以後,孫明月心裡的恨越來越深,她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完全是姐姐害的,如果沒有她,家裡只有一個女兒的父母怎麼捨得讓她做奴才?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丫鬟,而姐姐卻在父母的庇佑下正歡歡喜喜的待嫁,她越想越不甘心。
就在她想法設法準備大鬧孫梨白的親事時,李府的一個小廝找上了她,並把她要爬上李家少爺的床一事說了出來,從而以此來威脅孫明月,逼其與自己歡好。
孫明月眼高於頂,怎可答應?
只是她不答應不行,於是後來便生出了李代桃僵之計。
她把孫梨白騙了出來,使其被侮辱……
事情說到這裡,草棚子裡的氣氛壓抑的嚇人,比之外面的電閃雷鳴還扣人心絃。
鈴蘭遲疑了許久才問道:“那孫梨白為何不揭穿孫明月?”
“為了她的父母,為了大哥,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孫明月……”李甜甜哭的打嗝,停頓了下繼續道:“孫明月恨她無可厚非,因為她是長姐,卻要自己的妹妹為了這個家的營生而去外面做奴僕,這是其一;其二,在當時這件事發生後,她的父母因過度悲傷而多次病倒,倘若再得知自己的兩個女兒全部變了樣,而妹妹又如此惡毒的設計姐姐,恐怕更加難以接受;其三,是為大哥……”
“梨白姐姐不想大哥知道她……她被……”想起孫梨白這些年的隱忍和委屈,李甜甜又哭的泣不成聲。
郭耕臉色灰白,雙目赤紅,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最後倒在了地上。鈴蘭見他低著頭肩
膀顫抖,想必是怒急攻心,也或許是哭了。
李甜甜穩了穩情緒,再道:“女人的名聲極其重要,梨白姐姐不想自己被侮辱了後還要被人指指點點,誠然現在也會被人議論,但至少他們提起的名字是孫明月而不是孫梨白,起碼在這一點上,她的名字是清白的……這也是最後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了。”
鈴蘭點頭表示能理解,這種事攤在太陽底下就真的能是非黑白解釋清了嗎?只怕不光越描越黑,屆時她們姐妹倆包括孫氏夫婦怕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吧。
孫梨白更多的也是顧慮自己的父母,而孫明月這麼堂而皇之地冒充她,絲毫沒有後顧之憂,也是掐準了孫梨白的孝心。
“我有想過去找梨白問個清楚,也有想過把她救出來,只是我也清楚,我說服了不了她的,她也不希望看見我,所以這些年我只能偷偷去看望她……看她過的好不好……”郭耕沙啞著聲音道。
聽了這麼多,鈴蘭也只能說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凡事有因必有果。只是孫明月殺人滅口這件事做的就太過分了,簡直惡毒。今日若不是他們在這裡避雨,李甜甜豈不香消玉殞了?
沈硯看著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