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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來人一笑,隨著子離離去,去時說道:“朽木可雕也。”

來人正是成康。

八斗之才成康,剛過而立之年已是翰林學士,在朝甚得宣皇器重。但性子孤傲,平日裡極少與朝中人來往,卻與六皇子子離心照神交,交情恁地好。故今日前來,只為叨擾一頓子離的生日酒席。

梁莊宮水閣之中,藍若立於桌邊伺候。膳房的宮女置上吃食、薄酒,默默退下。子離、成康執杯,對飲了起來。

水閣近岸臨湖,幾闕曲欄折折連上岸,岸邊楊柳青翠。從水閣中望,更添了幾分煙暮縹緲的婀娜之姿。三月曦風和過,閣外曼柳碧湖,在朔日下盪出了點點銀暈,燦然映向閣內。閣內斜倚的兩人,時而獨酌無語,時而淺聲交談。藍若窺著斯人斯景,便彷彿置身於畫卷之中。

未幾,畫卷被殘忍地撕破,爽朗的笑聲傳來,笑聲很做作。

“六弟好偏心,這麼好的景色只與成康獨享。”笑聲一嗔,“虧得我特意來為你祝壽。”藍若隨聲望去,就見一杏黃色身形,晃入了水閣。

“多謝四哥有心。”子離目光略抬,無波無瀾道。

成康起身作揖,迎著杏黃色坐下了。水閣此日的蓬蓽生輝,除卻翰林學士不提,更由於杏黃色,皇子中的翹楚——四皇子子季。

子季比子離年長几歲,卻顯得頗老相。方正的臉上百來點麻子,眼角已有細細的皺紋。相由心生,四皇子可見是操心勞神之人,精光厲爍的鬥雞眼架在麻皮上亦佐證了這個推理。

子季到來,哥們兒淡好的生日宴徒然變味。子離、成康本就話語不多,現下更是正襟危坐,諱莫無聲之極。水閣中只聽得子季一人的高談闊論,時不時響起的嚎笑聲,將柳邊棲息的雀兒全都驚了起來。

子離的這個生日,似乎過得很掃興。

好在,峰迴路轉。當晚書房內,藍若低頭研墨,三不五時地抬頭,瞅上子離幾眼。子離初時不做反應,專心於書本,後來可能裝不下去了,抬起頭反盯藍若。

藍若的目的達到,抿嘴一笑,兩個酒窩在頰上若隱若現:“前幾日在湖邊撿著了這個石頭,你看它墨綠滾圓的是不是很可愛?”

子離擱下書冊,緩緩接過,放於掌中端看。燭光通明,綻在光滑的石面上,清晰映出了一個淡淡的“離”字刻痕。

子離低頭看石頭,許久都不做聲,燭火噼裡啪啦,藍若咬了咬嘴唇:“若是不喜歡,下回我定送個貴重些的。”

子離慢慢合了手掌,攥緊:“這就夠了。”他緩緩抬頭,唇角的笑意隨頭抬起,漸現漸深,深到了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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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等你(1)

子離生辰後的第二日,藍若與戈秀混到了錦箏宮中。錦箏倚著殿門謔笑,笑完上前摸了把藍若的臉:“娘子越發水潤了。昨夜可是春宵一度?”

藍若終於想起成康打招呼的方式像誰了。

於是,她便將昨日見到的四皇子及翰林學士巴拉了一番,講話中強調了成康的身正影斜與某人相似程度。末了,總結道:“那人許是你流落在外的親哥哥。”說完咧嘴睨向錦箏,卻見她一張俏臉,不知何時,早已僵在那兒了。

戈秀垂首繡花,本斂著笑靜聽,察覺到錦箏的不吱聲,亦抬頭望了去。

錦箏倚榻,託顎蹙眉,被兩人窺著,渾然不覺。許久後面上強扯出一絲笑容:“那個人,我確是叫他一聲哥哥。”

藍若、戈秀瞪大眼,錦箏一聲長嘆,徐徐道了起來。

錦箏和成康自小便是相識的。

話說當時,錦箏年幼,才十歲的年紀,琴已撫得極好,她自己亦深以為傲。一日汪父於家中設宴,犒勞樞密院中的諸多同僚,成父便在其中。成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