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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英哭笑不得:「就你嘴饞。」

倒不是說這兩年她們的日子過得有多窘迫,兩年前搬到魚峰鎮,楚若英一介文弱的身板,手不能挑肩不能扛,思來想去,辦了所學堂,做個教書先生。

在外人眼裡看來,也算是個謀生的路子。

既是做著教書先生,試圖要融入到這個生活環境裡,必然不能繼續大搖大擺過日子,顯得過於特殊。

是以這兩年來,摒棄從前大把揮金的生活,依靠自食其力,那兩箱子財寶埋在院子裡頭,再未動過。

日子雖清苦些,楚長寧不但沒消瘦,事事親力親為,身子結實許多,以往冬日總是纏綿病榻,來到西北,身子比從前康健。

兩年來,楚長寧一直以男裝示人。

即便她臉上敷著些灰粉,遮掩住白皙的膚色,以眉黛將眉毛畫得粗獷,仍是與西北的兒郎有著極大區別。

沒有找到適合的差事,楚長寧乾脆自己在縣城裡買下沿街鋪子,開起酒鋪。

她本想開一家甜點鋪子,奈何自己於廚藝方面實在沒有天賦,只好做自己拿手之事。

從以前她在書裡看過幾個酒方子,精挑細選出幾個,釀造的酒液辛辣刺喉,適合西北冷冽的氣候環境,生意不算冷清,日常進益還過得去。

第91章 一觸即發 阿孃,你竟然不帶我一起……

八九月的西北, 金烏炙烤著遼闊的土地,晝長夜短,環抱群山繞斜陽。

因白日與夜晚氣溫驟降, 陽光充足, 此地盛產的瓜果脆甜多汁。

臨街的鋪面有茶樓有飯館,還有一家喚忘憂酒鋪的鋪子。

整個城鎮都曉得那忘憂酒鋪的掌櫃, 是個弱冠之年的兒郎, 身段纖瘦, 穿著身碧青長衫,一雙眼睛跟魚峰山腳下的一汪湖水似的清靈,比西北的女子生得俊俏。

這日炎熱難耐, 楚長寧扔下手頭的一應活計兒,躺在涼椅歇涼。

守鋪子半日, 也不見來個人, 索性將大門一鎖, 回家用飯。

吃飽喝足,她順走半個擱井水裡凍過的香瓜,咬一口, 涼津津,格外解暑。

一直到夜間,酒鋪子生意才好起來。

「林小郎, 給俺打三兩刀子酒。」

「欸, 來了。」

好不容易忙完,有個黑影罩來, 楚長寧一抬眼,瞧見阿花拿著只酒葫蘆。

她麻木接過,問:「還是老樣子?」

阿花應聲, 等接過酒葫蘆一掂量,分量不止二兩,約莫有三兩多,每每自個兒來,分量總是比別人多。

是不是說明,林小郎對她與眾不同?

給過銅板,阿花高興地往回走,來到小巷口,迎面撞到一個威武壯碩的青年男子。

見到人,阿花扭頭就跑。

身後青年男子抬手,身後有人攔住去路。

阿花惱怒:「吳鵬,你要做什麼?」

喚吳鵬的青年男子大步上前:「我們一塊兒長大,是最好的朋友,要不是你從中作梗,害我又錯失今年魚峰鎮最俊俏男子的頭銜,你說,我要不要揍你?」

阿花沖面前人冷哼:「林小郎生得俊俏,是大家有目共睹,再瞅瞅你,一身汗臭味兒。」

吳鵬低頭聞了聞身上的氣味兒,甕聲甕氣:「懂什麼,這叫男人味兒。」

白他一眼,阿花抬腿要走,吳鵬抬手去攔,被人擊中膝蓋,阿花滑溜如魚兒般逃走。

翌日,楚長寧一早出門,來到酒鋪,被一夥人圍住。

為首的吳鵬是鎮上吳首富之子,平日裡無甚交集,自從去年舉辦的一場最美最俊俏的男女大賽評選,頂著魚峰鎮最俊俏男子名頭的楚長寧,連她開的酒鋪子,生意也跟著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