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馳低頭掃了眼直挺挺躺在橋上的郭大寶,想起他竟敢動手,還不解氣,伸腿兒還要踹上一腳,時瀟忙伸手扯了他一把道:“真出了人命可怎麼好,你都弄折了他一條胳膊,就算了吧!”
葉小爺回頭瞧她,目光在她臉上轉悠了一遭,落在她扯著自己袖子的小手上,連手都生的這麼好看,蔥白兒似的指頭,勻稱纖細,捏住他的袖子,跟蘭花兒似的,這要是攥在手裡得多美啊。
這麼想著,手便有些癢癢,可沒等他動手,那隻小手已經飛快縮了回去,且人也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不說,還一臉戒備,卻也微微福身下去道:“今日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無以回報,唯有來日在廟裡給公子多燒幾炷平安長命香,保公子平安長壽,小女子家中尚有急事,這就去了。”說著又是一福,邁腳走了。
雖說人小步小,走的卻不慢,轉眼就拐進橋下的衚衕沒影兒了,得祿眼睜睜瞧著時瀟走了,心說,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爺這般幫她,她倒好,輕飄飄的說了聲謝,就走了,爺什麼人啊,稀罕她那幾炷平安長壽香,也不知爺這會兒多惱呢。
想著便瞄了眼爺,卻見爺不禁沒惱,反而盯著自己的衣裳袖子,裂開嘴笑呢,得祿是真想上去摸摸爺的額頭,是不是發燒糊塗了,那丫頭明明就沒良心,爺還顧著傻樂,說穿了,不就給那丫頭拽了一下,至於樂成這樣嗎。
低頭瞧了瞧地上的郭大寶,小聲道:“爺,那丫頭可走沒影兒了,地下這位您打算怎麼著,好歹可是侍郎府的少爺,要是他爹咽不下這口氣,恐要麻煩。”
葉馳聽了,不以為意:“麻煩就麻煩,小爺什麼時候怕過麻煩,更何況,為著我那小媳婦兒,怎麼麻煩都值。”
得祿嘴巴都忘了合上:“ 爺,爺,您剛說什麼?誰是您媳婦兒啊?”
葉馳白了他一眼:“沒捱打怎麼就傻了,還能是誰,不就剛走的那個。”
得祿的魂兒都給他嚇沒了:“ 爺哎!我的小爺哎!您可別胡來啊,您可是定王府的小王爺,您媳婦兒那就是小王妃,別說她一個窮家小戶沒根兒沒葉的丫頭,就是那侯門公府嫡出的貴女配給您,那也得可勁兒挑挑,要模樣兒好,性情好,還要入得王爺王妃老王妃的眼才成,咱玩是玩,樂是樂,可不能較真兒,真整出這麼檔子事兒,我的小爺,您往老王妃院裡一躲沒事兒,奴才可不得讓王爺活活打死啊,要不這麼著,您實在稀罕的撂不開手,奴才尋了媒婆子辦這事兒,找個清淨地段置辦一套兩三進的院子,多使些銀子把那丫頭抬進去,是過小日子還是怎麼著,都由著您的性兒折騰,娶進王府萬萬不能。”
剛說完腦袋上就捱了一下子:“是你娶媳婦兒還是小爺娶媳婦兒,小爺就不明白了,爺娶個媳婦兒礙著誰了,怎麼跟捅了你的心肝兒肺似的,滾一邊兒去,再廢話,小爺把你也丟進河裡涼快涼快,走了,趕緊點兒,我小媳婦兒生的一身招人兒肉,回頭再給哪個沒長眼的小子惦記上,可怎麼好,小爺得護緊點兒。”
幾句話說的得祿再不敢吱聲,得祿深知道他家小爺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想幹的事兒就沒有幹不成的,卻這事兒,得祿怎麼想怎麼渾身發虛,過往那些事兒真不算啥,這回可是娶媳婦兒,便老王妃再依著爺,想娶那丫頭也難如登天。
算了,事到如今走一步瞧一步吧!就瞧那丫頭剛那意思,根本沒把爺放進眼裡,相反,那眼裡的防備,分明把爺當成跟郭大寶差不離的貨色了,恨不能躲八丈遠才好呢,這男女之間,得論個你情我願,沒得牛不吃水強按頭的理兒,故此,光爺這頭抱著熱火罐也沒用,說到底,那丫頭也就算個清秀之姿,許爺就圖個新鮮,過幾日新鮮勁兒一過,沒準就丟開了。
這多少年了,何曾見爺把女人放在眼裡的,前頭還說春雲有戲,就昨兒鬧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