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水,猛灌了幾口。
幾口水下肚,那種口乾舌燥的感覺消退了不少,程碩累極,躺在沙發上,忍不住爆了句粗,“媽的,老子快被你操|死了!”
聞言,鍾守衡依然沒有抬頭,只是不動聲色的輕挑了下眉,華麗的嗓音在低空中展開飛行:“程助理,按照規定,一句髒話是要一個月工資的。”
靠!
一個月工資!
你丫怎麼不去搶!
“不好意思。”程同學欠扁的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解釋道:“公司中明文規定上百條,黑紙白字,樁樁件件一一羅列,條理清楚分明,我早就熟稔於心倒背如流了,就是沒看見您說的那條。”
“那是我針對你個人而做出的規定。”論陰人,鍾守衡自然不會遜色到哪裡去,“鑑於你習慣出口成髒,所以我特意為你而製作的注意事項。”
程碩:“……”
“還是……”他忽然抬起頭,看向他,“你覺得身為你的上司,我沒有權利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
程碩:“……”
這不擺明了設了一個圈套等著他往下跳嘛!
如果他說有,那麼鍾守衡剛才下的決定必然成立,他這一個月以來的辛苦與努力,就全部付之東流。
那可都是血汗錢,都是他一分分賺出來攢著留著將來娶媳婦兒用的!
如果他說沒有,那麼,鍾守衡必然會給他扣上一個“不尊重上司、不服從命令”的帽子。
這可就是公司中的明文規定了,凡不服從上司命令者,一個字:罰。
合約捆綁身體,承諾束縛精神,一句話壓死所有,讓他失去所有反擊的能力。
程同學忽然覺得,能跟在鍾守衡這個典型仗勢欺人的資本家身邊這麼多年,那是ZENZEN的不容易啊!
論起資本主義家的苛刻性,程碩覺得,鍾守衡當之無愧是其中榜首。
無人可比,無人能及,資本家中的VIP。
官大一級就足以壓死人,更何況鍾守衡比他的官還大了不知道多少級。
程碩忍不住為自己抱屈:“一週的時間不過七天,我橫跨四大洲三大洋,身為上司,你也要多多體恤慰問一下下屬嘛。”
程助理的言外之意很明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雞早,俺也是不容易滴~
鍾守衡的腦回路多有效率,在他剛說出話來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又問一句:“所以,程助理是覺得我苛刻、不講理、虧待下屬,外加沒有同情心了?”
程碩:“……”
他發誓,自己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好吧,退一步講,就算他有這個意思好了。
但是……但是就算他有,他也絕對不敢當著鍾守衡的面表達出來。
天大地大,工資最大。
他可不像某些具有無比高尚情操的人,奉行那些什麼“錢財乃身外之物”、“視金錢如糞土”的屁話嘞。
這個世界上,放眼望去,有幾個人不愛錢?
一千個人中,找不出一個來。
得罪鍾守衡,關係著他今後的下半生,關乎著他的娶妻生子、成家立業的終身大事。
所以,他不需要遵循什麼“不愛錢愛情義”的高尚人格,他唯一需要奉行的信條就是:有錢,一切好辦。
由此可見,古人給我們留下的那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名言,也不是空穴來風的。
於是,程碩的腦子轉了轉,換上一副縐媚的笑臉:“鍾總您最不苛刻、最講理、最不虧待下屬、最富有同情心了!”
鍾守衡冷哼了聲,沒有回應。
適當的拌幾句嘴,他還有那個閒情逸致,可是在這麼龐大又繁重的工作任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