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嗎?”
楊昊道:“我知道,摩紗的大當家不該那麼心軟。我如今奇怪的是,孟家是生意人,怎麼會和摩紗攪到一起呢。是先有孟家還是先有摩紗。昊天商社跟摩紗難道是一家。”
孟瓊道:“不是一家勝是一家。有了摩紗才有了昊天,沒有孟家也就沒有摩紗。說不上誰成就了誰。較真說起來,摩紗成就了孟家,也毀了孟家。”
楊昊道:“他很欣賞你,為何要背叛他。”
孟瓊道:“我若說是為了利,你肯定不信,他是天子,天下的利都握在他的手裡呢。我若說為了情,你肯定也不信,摩紗的仙姑不食人間煙火,豈會為情所困。可這些都是真的。他做了皇帝卻給不了我想要的,就如同許多年前,我因為你孟瑤姐姐的一句玩笑話而決定殺你一樣。女人呀,有時候,她們的心思連她們自己都琢磨不透。”
孟瓊給楊昊斟了盅茶,呆呆地盯著他,目光散淡,如一杯白開水。
楊昊被她盯的很不自在,就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她,我孟瑤入宮的事,是誰的安排?”
“是我讓她去的。”孟瓊平淡地說道。
楊昊笑了笑,沒說話。
“你怪我心狠?我的確心狠,而且愚蠢,我以為獻上自己的妹妹,一切就能恢復過去。晚了,他的心變了。”
“變了?”
孟瓊沒有回答,眸子裡空茫茫的,不測深淺。
楊昊哼了一聲,他擺弄這案上的茶盅,意興闌珊地說道:“摩紗的總堂設在皇宮裡,大掌櫃竟然是宮廷女官,我的大表姐,還有什麼是我沒想到的。”
孟瓊道:“你沒想到的事多著呢,譬如,我現在聽命於誰?”
楊昊道:“你會說嗎?”
孟瓊問:“你不問怎麼知道?”
楊昊笑了起來,說:“那就請大表姐不吝賜教,也讓小弟長長見識。”
宮裝女子抿唇笑道:“在說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看我多大了。”
楊昊覺得頭疼,自打一進來,自己就在猜她的年紀,但實在猜不出來。看她的容顏約二十出頭,看她的牙齒,不到三十,最難判斷的是她的眼神,一會如十六七歲的少女,一會又有如耄耋老人。
楊昊搖搖頭:“坦白地說,我說不準你的年齡。不過你既然跟我定過親,多也不過三十歲吧。”
女子笑了,說:“誰跟你定過親?”
楊昊也笑了,這個女人實在有些古怪,讓他有些不能招架。他搔搔頭說:“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女子反問:“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若說謊呢?”
楊昊笑道:“姐,我算是服了你了,小弟腦子愚鈍,您就別拿我開心了。”
孟瓊道:“你覺得我在耍無賴,我只是想告訴你:往往你認為石刻不變的東西,卻未必是真。就如我和你的關係,我不是你的什麼大表姐,你的大表姐七歲那年夭折了。是我親手安葬的,入宮殺你的紫宸也不是我,是你的表姐孟瑤。我沒有跟你定過什麼娃娃親,我跟你的父親倒是定過親,可惜他做了負心人,跟我姐姐好上了。孟瑤口口聲聲說要殺你為我報仇,見了面,卻又下不了手。我的這個孩子呀,和她娘一樣,心太軟。”
她平淡地說完這些,期待著在楊昊的臉上看到一些熱鬧的情形。
孰料,楊昊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他說:“我的確太容易輕信人了。”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她迷人地笑了,“有點大總管的樣子了。”
宮裝女子端起杯子,飲了口茶,幽幽地說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獵狗烹。做帝王的,共患難易,共享樂難。古今一理。”
“現在就天下太平嗎?”
“亂天下的非摩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