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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今天是路曼右手複診的日子,伍德會教她一種新的復健方法,但是會很疼,她不想他看到她訓練的樣子,她怕自己咬緊牙關的樣子他看了會難受。

“我就在這裡等你。”凌晨希俯身,替她解了安全帶償。

路曼掃了一眼儀表臺放置的香菸,蹙眉道:“那你不準抽菸。”

凌晨希循著她的目光看去,頓時明瞭:“不抽。”

路曼這才拉開車門,朝醫院內小跑而去。

路曼的右手並不怎麼樂觀,伍德說像這樣正常的起居完全沒問題,但是如果要畫畫的話,恐怕有點勉強。

他看著她,眼裡飽含歉意。

路曼的心一下子就沉入谷底,她扯開唇角勉力笑道:“謝謝您醫生,我想你已經盡力了!”

她跨出診室的時候,正巧凌晨希打來電話,路曼看著那個跳躍的名字很久,才扯著嘴唇笑了笑,接起電話的聲音裡一派輕鬆。

“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就出去了。”她說。

“疼不疼?”那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

“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我出去再跟你說。”路曼淺淺吸了一口氣。

“曼兒。”凌晨希叫住了她:“公司有點事需要我處理,你打個車子先回家,注意安全。”

“好。”路曼掛完電話,鬆了一口氣。

此時不見凌晨希,對她來說算是好事吧!她忍不住苦笑,剛才有那麼一瞬,她竟是那麼地恨他。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外走去,長廊角落的凌晨希墨色的雙眸緊鎖著她的背影,緊握成拳的手臂青筋暴起。

【Kevin,我實話告訴她了。】

十分鐘前,伍德醫生悄悄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路曼接電話的語氣很輕鬆,可他卻敏銳的注意到她眼角的淚痕。

路曼出了醫院,沒有打車回去,而是漫無目地遊蕩在倫敦的街頭。

人來人往,車走車停,一切在她眼中仿若不復存在般。

她心裡堵了一口鬱結的悶氣,她迫切地需要疏散,而她不能回家。

那個家裡有太多溫暖的記憶,她不想讓此刻糟糕的自己破壞了好不容易築起的安寧。

她看著陌生的街頭,陌生的人流,一切的流動在她眼裡都成了一幀幀時間的剪影。

路曼的腳步不知不覺停在一位街頭流浪畫家的畫架旁。

“美麗的小姐,要不要畫張像?”中年流浪畫家看著她就像看著他以往的每個顧客一樣慈眉善目。

路曼搖了搖想離開,卻又調轉腳尖回頭。

“請問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筆?”她定定的看著畫家,語氣裡有淡淡的乞求。

畫家本是不大樂意的,但不知為何拒絕不了路曼的目光。

他看著路曼熟練地拿著筆,有些詫異:“你會畫?”

可下一瞬,他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路曼只是拿著筆靜靜看著它,好像只是對他的筆感興趣而已。

良久,她把筆還給他,解釋道:“我並不會畫畫,我只想試下右手握著畫筆是什麼樣的感覺,謝謝您!”

她說完就轉身離去,畫家對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莫名其妙。”

畫家鬱悶地回頭,卻見攤位面前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面容矜貴的中國男人。

那人抿了抿唇,看著自己客氣道:“先生,請問你能把這支畫筆賣給我嗎?”

畫家看了看手中路曼還回來的筆,又看著面前的男人的一疊英鎊,疑惑道:“這只是根普通的鉛筆,商店裡面幾個便士就可以買到一根!”

“對不起,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剛才那位是我的太太,她曾經能成為一位出色的畫家,但是因為一場事故,右手再也不能畫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