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感,他讓勝香鄰用羅盤校正了方位,舉著火把往前探路。
高思揚見周圍的蜉蝣並不構成威脅,不明白司馬灰為什麼會如此緊張。
勝香鄰對她說:“剛才司馬灰和羅大舌頭所言不錯,原始蜉蝣朝生暮死,處於生物鏈最底層,天知道它們留下的死體會引來什麼。”
高思揚領悟過來,心道原來如此,這時忽覺腳下一陣顫動,朽木上覆蓋著厚厚的菌苔,極是溼滑,她立足不住,想要拽住旁邊的枯藤穩住重心,誰知那藤條將斷未斷,被高思揚一拽之下立時脫落。
勝香鄰見狀急忙伸手援助,雖然反應迅速,可氣力終究不足,不僅沒拉住高思揚,反被下墜之勢帶動,也跟著墜向了樹隙深處。
司馬灰和羅大頭同叫一聲:“不好!”趕緊俯身向下張望,藉著蜉蝣發出的光霧,能看到高思揚和勝香鄰撞折了兩層枯枝,掉下去有十多米深,被幾條交織糾纏的枯藤託在半空,好在蒼苔深厚,才沒有傷筋斷骨,但兩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嗵嗵嗵”狂跳不止,想要掙扎著起身攀回原處,但懸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之處,稍有動作,那些藤籮便不住搖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可能隨時都會斷裂,處境危如累卵。
“二學生”也慌了神,可陡峭溼滑險狀可畏,實在不知該怎麼下去救人,他將繩索拋下去,但枝藤縱橫,繩子被掛在了枝杈間,急切間竟扯不回來。
司馬灰看了看地形,將火把交給二學生拿著,讓他和羅大舌頭留在上邊接應,然後背上霰彈槍,憑著身手輕捷,從近乎垂直的樹幹上倒爬下去,撥開身前的木菌接近那片枯藤,示意勝香鄰和高思揚別動,免得墜斷了樹藤,又仰起頭打聲唿哨,招呼羅大舌頭快把繩索垂下來。
羅大舌頭和司馬灰久在一處勾當,不用多說也知道該做什麼,奈何那繩索纏得太死,不敢拼命扯動,割斷了長度又不夠,急得他額上冒汗。
司馬灰剛想催促羅舌頭,樹叢深處又是一陣顫動,他低頭望去,就覺自己的頭髮根子全都豎了起來,有個幾乎與枯樹顏色混為一體的巨物探身而出,三角腦袋又扁又平,兩眼渾圓向外凸起,比卡車前燈還大,但灰白無光。它形如蟾蜍,兩條前肢生有若干吸盤,支撐在朽木間匍匐爬行,張開血盆般的大嘴噴吐霧氣,也不管是落地死亡還是在空中盤旋的蜉蝣,甚至那些鑽在木隙中的“鬼步蜘蛛”,一概視如無物,只顧伸出長舌捲入腹中。
司馬灰看其背上有“酥”,推測是生存在木窟窿裡的樹蟾,因為“酥”是一種有毒的分泌物,腐氣撞腦,腥不可聞,只有兩棲類的蟾蜍才有。若按相物之說,蟾身過尺為王,可這隻大樹蟾何止逾尺,見其首而不見其尾,密集的樹叢藤籮根本擋不住它,俗傳“蟾王有酥,專能剋制五蟲”,看來這話也是不假,“鬼步蜘蛛”的螯牙不但沒對樹蟾起到任何作用,反倒被酥毒斃命,填了它那無底洞般的肚子,其餘沒死的早都四散逃了。
勝香鄰和高思揚見那“樹蟾”攀著朽木朝自己爬來,對方也不必接近這幾條枯藤,只需用長舌一舔就能將人捲走,想要開槍射擊,又恐被其掙斷了老藤,或是有酥液噴濺而出,沾到身上立時腐爛透骨,兩人眼睜睜看著“樹蟾”逼近卻無處可避,只能閉目待死。
第三卷 潘多拉的盒子 第九話 地心掠食者
司馬灰此時處在樹蟾上方,他識得厲害,不敢開槍解圍,催促羅大舌頭趕緊把繩子放下來。
羅大舌頭心下焦躁,索性爬到高處,準備用獵刀砍斷纏住繩子的枝杈,同時向下喊道:“快了快了,你再堅持最後一分鐘!”
司馬灰急紅了眼,叫道:“羅大舌頭你趁早別忙活了,幾秒種之後就等著收屍吧!”
這時“二學生”也在俯身下窺,眼見高思揚和勝香鄰情況危急,慌得手足罔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