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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德軍與蘇軍分守兩河,勢均力敵的情況終於在西伯利亞援軍到來之後被打破,蘇聯紅軍組織對國防軍發起瘋狂反攻,101和103重灌甲營被衝得七零八落,這個時候誰也顧不上元首的“絕不後退”命令,第三裝甲集團軍配合SS骷髏師正在大批後撤,鄧尼茨指揮第三裝甲集團軍大部退回莫斯科郊外,蘇聯紅軍在奪回莫斯科之後稍作休整,這才給了國防軍一點點喘息的空隙。

結束會議,海因茨與赫爾曼並肩從臨時指揮部走出來,路邊有一兩個被凍成冰塊計程車兵,被當地游擊隊擺弄成羞辱的姿勢倒插在雪地裡。

他們沉默地抽著煙,誰也不想開口說話。

赫爾曼的眉骨被飛濺的彈片擦傷,讓他不得不貼著紗布,看起來更像逃難的傷兵,雖然說,他們本來就是。

“維奧拉懷孕了。”

回到被徵用的農舍,赫爾曼在爐子旁搓著手,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欣喜和快樂。

“這是好事。”海因茨說。

赫爾曼摘下軍帽,露出被炮火燒焦的頭髮,他無奈地笑了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這兒。”

海因茨沒說話,繼續低頭抽著他所剩不多的香菸。

氣氛沉悶而壓抑,沒多久漢斯就敲門進來說:“師部要求繼續撤退,這個房子……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燒燬,一塊木頭、一粒糧食也不能留給俄國人。”

赫爾曼重新戴上軍帽,對海因茨說:“走吧,咱們得服從命令。”

這座木頭搭建的農舍很快被大火吞噬,房屋的主人——一對年邁的夫婦,互相攙扶著站在大火一端眼睜睜看著多年辛勞付諸一炬。一旁還有稀稀拉拉的德軍提著油桶說著不要臉的下流話,嘻嘻哈哈。

“真是該死。”

“真他媽的該死——”海因茨站在坦克上,不斷的重複。

他們像是瘋子、土匪,不斷地燒燬房屋屠殺任何具有游擊隊和反抗軍嫌疑的人,甚至不需要審判,任何人都可以被執行槍決。

海因茨越來越沉默,他的寡言少語以及在戰場上的英勇無畏令新來的補充兵員敬佩且恐懼,不少人向老兵打聽馬肯森少校的來歷,只有漢斯守口如瓶,他對海因茨的緘默表示擔憂,他害怕戰陣還沒結束海因茨就已經精神失常。

“不如咱們一起唱個歌。”四二年三月十三日的傍晚,漢斯突然對坐在井邊逗小羊的少校先生說。

海因茨根本懶得搭理他,他摸了摸小羊的腦袋,瞥他一眼,“你確定你沒發瘋?”

“我確定,很確定。”漢斯點點頭,他下巴上還帶著傷,看起來就像個快活的傻子,“唱唱歌會令人心情愉快,也能增添長官的親和力。”

海因茨轉過頭去,徹底無視他。

漢斯自己清了清喉嚨,唱了起來,

“在軍營之前

在大門之前

有著一盞燈

至今依然點著

我們要在那裡再見一面

就站在那座燈下

正如從前,莉莉瑪蓮

正如從前,莉莉瑪蓮”

噢,漢斯這個五音不全的白痴!要麼捂住自己的耳朵,要麼堵住他的嘴,不然總得發生點什麼,他可不想發官威命令漢斯唱著《莉莉瑪蓮》扛著機關槍跑一圈。

可惡,這小子還在笑,居然開始給自己鼓掌打拍子,還能趁機和幹農活的姑娘們眉來眼去,趁機勾搭了個圓臉小姑娘過來,老天,居然世上真有人能欣賞這個傻子的歌聲。

後來,海因茨的記憶變得混亂。漢斯快活的臉孔突然變得扭曲,他撲上來擋在他身上,爆炸聲刺破耳膜,幾乎把他的大腦震碎。眼前只剩下飛濺的塵土和血肉,漢斯難聽的歌聲似乎仍然飄蕩在耳邊。

哨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