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殺的。”
顧青麥聞言傻了眼,殺魚還有講究?
顯然,還未從方才血腥的一幕回過神,廚房的管事嬤嬤終於在夜老夫人的乾咳聲中回過神,急忙解釋,“少夫人,魚要先去鱗、再剖肚去內臟,然後片肉、挑刺、剁茸。”
哪有這麼麻煩?顧青麥將魚頭拿到手中擺了擺,“那要頭嗎?”見管事嬤嬤搖頭,她繼續笑道:“這就是了,既然不要頭,管我如何剁得魚茸?”
聞言,東方隨雲的眼睛不自覺的一跳,繼而,眼中閃過詭譎的光。接著,他就見自家娘子挽袖撿起那無頭的半截魚身放在案板上,以她獨有的方式慢慢的拔著鱗片。
拔啊?!廚房內不自覺的響起“嘶!”的聲音,緊接著,所有的人不自覺的上下撫摸著自己的胳膊,以確信那疼痛不是在自己的身上。
終於看不過眼了,夜老夫人不得不再度乾咳二聲,“媳婦,鱗不是這麼去的。”
講究還真多,管我怎麼去?只要去了不就成了?心中的話沒有說出口,顧青麥當作沒有聽到的,仍舊認真的有一片沒一片的拔著鱗片,最後大功告成,她提著無鱗的魚身再度憨憨笑了,“終於……拔光了。”呵呵,這相府的廚房還真是有趣,不是剝光的就是拔光的。想到這裡,顧青麥的眼睛不自覺的瞟向廚房角落裡那隻活蹦亂跳的野山雞,待會子這些人不會為難她去將這隻野山雞的羽毛脫光吧?
一時間,廚房靜寂無聲。所有的人默默的看著顧青麥以她特有的方式剖了魚肚、除去了內臟,最後靜靜的站在那裡一根根的挑著魚刺。那魚刺比蝦殼要硬細得多,那雙本就被蝦殼刺得亂七八糟的手在剔魚刺的時候再度慘不忍睹,真可謂千瘡百孔。大家一致認同,這桂魚的肉茸還未成功,少夫人的手倒有些肉茸的感覺了。
看著自家少夫人用刀剁著魚茸的一幕,擎蒼實在是為那砧板感到痛心,也剁了太多空刀了吧?是以,他嘆氣看向東方隨雲,搖搖頭,以示方才少夫人那驚世駭俗的一刀實在是誤打誤撞。
之於顧青麥殺魚的壯舉,夜老夫人也不想再受到驚嚇,是以吩咐著廚房的管事嬤嬤們仔細教導著顧青麥一一完成後來的梅花白玉、烏龍吐珠、桂花乾貝、鴨絲掐菜、鳳凰展翅等年菜。
這幾道年菜雖然沒有剝蝦殼、去魚刺般痛苦,但那受傷的手總得在刺骨的冷水中浸泡,被蝦殼和魚刺刺傷的地方凍得也真夠扎心。忍,她顧青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區區冰水又算得了什麼?只是對於拿一隻山雞冒充鳳凰做那道鳳凰展翅,顧青麥有些嗤之以鼻。
“少夫人,八道菜系中的第八道菜是繁花似錦。寓意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是要東方府的人時刻謹記,如今生活的來之不易,不能忘記過去的艱苦。”
顧青麥終於知道什麼叫不忘記過去的艱苦了。因為這道菜中除卻那些新鮮青蔬為配菜外,主菜居然是用鹽醃製過的鹹菜?
看著自己被魚蝦刺得遍佈瘡痍的手,看著被冷水浸得比紅辣椒還要紅的手,看著腫得比旁邊的豬蹄子還要腫的手,這雙小手如何還能承受那鹽漬之苦?那不是要她這雙小手報銷?顧青麥繃在腦中的最後一根絃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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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juluayuki的花花!
022回領教
忍無可忍,那便無需再忍。
“婆婆,為什麼不讓媳婦先做這道繁花似錦?”這樣的話,至少可以避開鹽的醃漬之痛,她顧青麥不想讓自己的手變成臘豬手。
“怎麼?我沒說你前面七道菜做得不文不類、太失水準就不錯了,你倒來挑我這個老婆子的毛病?”
“媳婦不敢。媳婦只是覺得可以先做這道繁花似錦,然後再做其餘的菜。”如今她那傷痕累累的手再去做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