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你原來是個公子哥,如今看來肯定沒錯。先不說我們村三面環山,另一面臨著泠河,出村就要翻幾座大山很不方便,單是學醫這件事,就要讓人有學問能識字才行,這有學問的人不去考狀元,來我們這個小村子當學徒幹什麼?”
白子畫聽後,心裡也明白了幾分,這個桃花村交通閉塞、也不富裕,要本村人還是外邊的人去學醫都是不現實的。而且,這個村臨著泠河,泠河的上游連著渭水,渭水的一個源頭就是白溪,而云宮就建在白溪之上,如此看來,我是受歃血封印反噬昏迷跌入白溪,才一路順流而下到了這裡的。思及此,白子畫又開口:“那這幾天在下看古姑娘家裡除了她再無其他人,難道是……”
祥嬸疑惑地想了想:“也許古大夫的家裡人都死了吧。”
“也許?”白子畫皺皺眉,這個古月還不是本村人。
“嗯,”祥嬸點點頭:“古姑娘也是大家在河邊發現的,當時她昏迷在河邊,渾身溼漉漉地,抬給趙大夫一看,就說她是受了重傷從河上游飄過來的。可是說也奇怪,她身上除了一些小傷口,說是在河上漂流時,被石頭弄傷的,也沒什麼大傷口,後來有人問了趙大夫,說她是有內傷。”
“內傷。”白子畫在心裡思量了幾番,就聽見祥嬸又說道:“一個大姑娘,受了內傷漂到這裡,又生的漂亮、氣質高貴,就連她當時昏迷在河邊,身上穿的料子也是我們沒見過的高階貨,你說,她不是碰到了什麼大禍還能是什麼?”祥嬸頓了頓,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家都猜測啊,她本來是個大家姑娘,天降大禍,傷及家人,指不定就只剩下古姑娘一個人了。”隨後,祥嬸又提高了聲音:“但是我們桃花村平時外人又不來,古大夫又是個好姑娘,就是真有什麼事,也是找不到這裡來的。”
白子畫點點頭,深以為意,這個桃花村交通閉塞,就算有仇家也是很難找到的,而且一聽之下,這裡也是民風淳樸,大家都很是保護古姑娘,當然,這也同古姑娘與人為善分不開。隨後,白子畫轉移話題:“那,不知祥嬸有沒有聽過長留蜀山之名。”
“長留蜀山?”祥嬸疑惑地反問:“地名還是人名?”
看來是沒聽過,白子畫思索著,這樣就聯絡不到師弟他們了。
祥嬸看著床上的白子畫陷入了沉默,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忙補救道:“你不要急,我不知道,興許古大夫知道呢,古大夫可是很有學問的。要是連古大夫都不知道,也可以等到月底大家一起出山趕集的時候,讓古大夫給你打聽打聽。”
白子畫點點頭,如今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等到傍晚古月回來,白子畫就問了她。
“長留?”古月疑惑地看著白子畫,搖搖頭:“沒聽說過,是地名嗎?”
白子畫點點頭:“長留是修仙的門派,我出身長留,所以想聯絡一下派中的同門。”
“修仙?”古月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瞪大了一雙漂亮的杏眼:“這年頭還有修仙?”然後安慰地開口:“你別急,等我這幾天去問問別人是否有人知道,不過村裡人都是農家人,知道的可能性很小,我還可以等月底時,和大家一起去淮城給你打聽一下,只可惜月中的趕集剛過,等到月底也要十幾天的時間了。”
白子畫搖搖頭:“不急,此事可以慢慢來,只不過,聽你的口氣,你從來沒聽過修仙嗎?”
“沒有。”古月搖搖頭。
白子畫心下訝異,按照祥嬸的說法,和自己這幾天的觀察,古月行事從容大氣、做事章法有禮,極像是世家大族出身,這樣一個大家女子,即使家族受禍、自己蒙難漂流至此,也不會連長留之名都沒有聽過,要知道,長留的名字,雖說在鄉野村間裡可能不是人人知道,可是在權貴世家裡名聲還是極響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