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過的地方多了,我便更是暗自下過決心,此生要麼部娶,若是娶了,便一定要是個能與我同心到老的女子,我也必會敬她愛她,不教她似我母親那般只得將一生光陰費在後院的爭鬥之中,更不會叫我的骨血子嗣因了女人間的爭鬥而無端喪命……”
顧早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竟然還能聽到有男子說只想與一個女子同心到老,不禁亦是微微地有些動容,忍不住細細瞧著他的眼睛。
楊昊對上了她的目光,又柔聲道:“二姐,我知你心中所慮,你是怕我母親會因了你的身份橫加阻攔嗎?你自放心,我若對她稟明瞭心意,此生非你部娶,她再是不喜,也終是會應了的,你若不願住在府上嫌氣悶,我便帶了你一道去了淮揚廣州,那裡都有我置下的產業,你若願意,我也可以帶你出海去那異域之地遊玩,你覺得可好?”
顧早微微搖了下頭,嘆了口氣,似是說給他聽,又似是自言自語道:“我這身份,我自己並無任何輕視,只是在旁人眼中,便是一生抹消不去的汙點。你母親便是拗不過最後應了,那又如何?她年事已高,我進了你家門為妻,卻拐了你不侍奉在她跟前,那便是大不孝,便是到了官府面前也是沒理。我若日日侍奉在她跟前,我須小意求好,她亦見我如鯁在喉,連你夾在中間也是為難,最後鬧得大家都不痛快。到了那時,再濃的情只怕最後也會成了雞肋,到了那時,你我又該如何?我如今自己一人,雖沒有大富大貴,卻是憑了自己的手賺飯吃,隨心所欲,不知有多快活。二爺,你若是我,你會如何選擇?”
楊昊越是聽她講吓去,那臉色便越發難看起來,到了最後,已是沉得如那裹了風雪的夜色了,猛地逼近靠了過去,沉聲問道:“你便不能為了我而入我家門嗎?”
他的臉逼得很近,近得顧早都能感受到他撲面而來的呼吸的氣息。
顧早睜大了眼睛,與他對視片刻,終是輕嘆了口氣道:“二爺,只怕是要教你失望了。我便是隻為自己著想的人,受不起你這樣的心意。”
楊昊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雙手鉗住了她的肩膀。
“我不信你的話,你對柳棗也是如此重情,當真對我就沒有半分情意嗎?”他死死地盯著她,“若是真得了你這一句話,我便就此撒手,再也不會來煩擾你了。”
顧早深深吸了口氣,對上了他黑得似是要化為夜色般的眼睛,咬著牙,一字一字道:“二爺,我顧二姐感激你今日對柳棗的救命之恩,我也感激你對我的一番錯愛,只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想頭了。二爺並非我的良人,我也並非二爺的佳人,只求今後橋歸橋,路歸路,大家再也不用牽扯不清。”
她的肩膀驟然感到了一陣劇痛,似是要被一陣大力掐碎似地疼痛,只得強忍住了才沒有哼出聲來。
“我知你素來便便是個心硬的,只是未料到果真竟是硬到了這等地步!我非你的良人……”他低低地一字一字地重複著顧早的話,猛地鬆開了鉗著顧早雙肩的手,自己往後退了一步,點頭又冷笑道,“你放心,我往後自是如了你的願,再也不會去招你了。”
顧早默默立了片刻,終是轉身朝著柳棗幾個小姑娘的屋裡走去,沒走兩步,便聽到身後他又說了一聲“等下”,有些茫然地迴轉頭來,只見他已是朝自己丟了團東西過來,下意識地接住,手上立刻感到了一片暖意,原來是他那件大毛氅。
“夜裡寒冷,你拿去加蓋在身上。”
他這樣說道,只是聲音裡卻是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顧早低聲道了謝,轉身疾步而去,自覺腳步竟有些漂浮起來,直到進了那屋裡,身子卻是不知是否因了這夜半的徹骨寒意,竟是不可遏止地抖了起來。
顧早輕輕爬上了床,挨著邊沿睡下,將大氅整件地攤在了幾個小姑娘並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