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其道。
梨花宮除當家宮主外,另有四大護法八大修羅十二道飛天,每一個都戰績非凡。這些頂級殺手每次出場,都要搞彈琴吹簫飛花念梵經散香水的奇怪花頭,俗稱擺排場。
在那花瓣飛舞的美景中,暗藏梨花宮的必死一擊。
不過,道亦有道,這梨花宮每次出動前,都會下輪迴貼清場。
“誰,誰接貼了?快站出來。”富豪中有人慌張地叫問,哪個不講道義的,接到梨花宮必殺貼,就自己找個地方吊死,做甚連累他們這些“無辜者”。
梨花香氣中,女子纖腰一扭,齊齊拜喝:“恭迎宮主。”
眾注意力轉過去,廳階處有烏髮修身冷少年,羽衫籠煙,廣袖風鼓,銀簫紫穗,額間一點硃紅的觀音痣襯得一張玉顏,有如傾城絕色。
有人驚呼,有人抽吸,有人暗歎。
“阿南。”來人冷冷清清的一聲溫柔叫喚,擾亂一池水。惶惶的人眼珠四轉,誰是阿南,阿南又是誰?
倏忽間,顧家公子旋身入廳,如風如霧,如電如光,再回首,他手上已多了寧貴妃面上蒙紗。
好快!
“護駕,護駕!”皇帝身邊的宦官高叫,這個江湖人,功夫太高,無人看清他的動作。錦衣衛臨此強敵,驚懼得抓不穩手裡的刀劍。
“不是。”顧家齊隨意拋了冰紗,清清淡淡道。
寧曉雪早已淚流滿面,在初初見到這位清貴少年的那一刻,她的心裡就再容不下其他,縱然面頰上兩道新鮮的血痕毀了她的容顏。痴痴地望著闌臺上,月下清影,她淚眼婆娑,呢喃:顧公子。
顧家齊偏過身,冰寒的眸光一一掃過數丈外的官兵,問道:“池越溪,在哪?”
沒人回答他,威名赫赫的秦家堡鐵血十八劍出鞘,就位擺陣,全身心戒慎以對。鐵血劍既能當得天山派屠滅秦家堡滿門,阻擋一個天山派弟子鬧事還是有所餘力的。
雙方僵持,秦東萊吩咐秦嶂,去叫人。顧家琪依命來到聚會廳。
一見顧家齊那張向佛的臉,那副超然的身姿,顧家琪不由牙抽痛:個冤孽的,怎麼就沒完沒了。可不能讓他們打起來,腦中飛快轉念應對之策,眼裡已流出激動感慨的淚水。
“阿南。”這回,顧家齊的聲音裡多了點暖意。
顧家琪軟軟綿綿了回了聲道:“哥哥。”
一如從前,那個青石榴的午後。
顧家齊沒管雜事,他眼底只有受了天大委屈的妹妹,他伸出手,牽上阿南的小手掌,微笑道:“我們走,阿南。”
“哥哥,我們去哪兒?”顧家琪仰面眨眼問道,不顧禮儀地用袖抹乾眼淚,漾起天真無邪的純然笑容,好似生怕被兄長看出自己被人為難一樣懂事。
“迴天山,在那兒,沒人可以欺負阿南。”顧家齊以似水般的柔情,溫柔笑許妹妹。
“不要,阿南不要。”顧家琪甩開兄長的手,一溜煙跑到秦東萊後頭,揪著他的腰際袍帶道,“阿南要住秦家堡。”
顧家齊冷喝道:“你敢不聽話!”
他怒,冷氣乍放,凍得餘下人倒退三大步,這氣勢忒強了!
這就是高手。
顧家琪縮在那兒,顧家齊見到嚇到妹妹,連忙緩和語氣,道:“阿南聽話,秦家堡不能護你周全。”見她乃不為動,他又曉之以理,“不明不白地住在別人屋裡,阿南,你的閨閣規矩都學到哪兒了?”
“阿南嫁他就可以了。”顧家琪緊緊地靠著秦東萊的腰腿部,理直氣壯地回道。
“胡說!他老得可以做你爹了。”
“我不管,我喜歡,我就嫁。”
顧家齊勃然大怒,左手迅捷有如鬼魅閃影,抓住小妹。顧家琪死活不願與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