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強大,偏偏在某種意義上卻又比什麼還要脆弱。
“如果你這個傢伙在這裡,豈不是每天都是這種難看的表情?”利威爾說,“沒用,那些人該死的還是會死,沒有意義。”
孩子的語言比什麼都還要殘忍。
因為孩子並不知它是一種殘忍。
碧綠色的瞳孔用悲傷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那個用理所當然的神態訴說著殘酷的事實的利威爾,眼底微微湧動的光澤像是水波的痕跡。
綠瞳的少年起身,單膝跪在利威爾身前,他伸出的雙臂將眼前這個年幼的男孩緊緊地抱在懷中。
“利威爾先生。”
他說,他的手緊緊地抓著懷中男孩的肩,用力地扣緊。
“無論發生怎樣的事情,請您一定要活下去。”
“…………”
“如果沒有您的話,我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
跪在地上緊緊將懷中一動不動的男孩抱住,艾倫低聲說,碧綠色的瞳孔泛出了淺淺的水霧的痕跡,讓他的聲音也帶上了一分哽意。
正是因為遇到您,我才能活下去。
正是因為有您一直保護我,教導我,我才能成為現在的我。
正是因為一直以您為目標,我才能面對那一切堅持走下去。
我無法想象您不在我身邊的這種可怕的可能性出現。
“所以,請您一定要——”
“……吵死了。”
半晌沉默,任由艾倫緊緊抱著的男孩終於開口說話。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而聽不出任何起伏。
他說,“我不會死的。”
所以,你這個傢伙別露出這種讓人看到就不爽的表情。
………………
………………………………………………
只是這句承諾,不過堅持了一天。
………………
“……你是說利威爾出事了?”
第二天遲遲沒有見到利威爾來找自己,實在忍不住的艾倫去找了那些訓練歸來的孩子們詢問,卻得到了這種讓他呆若木雞的答案。
“是啊。”
有著藏青色短髮的男孩毫不在意地回答。
和利威爾一樣,他也早已習慣了同伴隨時會死去的事情而對此沒有絲毫悲傷感,頂多這一次是那個最厲害的同伴死去讓他稍微有點驚訝而已。
“下午在峭壁那邊訓練的時候,他的機動裝置好像突然出了故障摔下去了。”他聳了聳肩呵呵一笑,“就算他再怎麼厲害,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活不了,說不定現在都是一灘肉泥……”
最後半句話戛然而止,那盯著他的駭人之極的碧綠色的眼讓他瞬間打了個寒戰,從身體最深處蔓延而出的懼意讓他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
細碎的淺黑色短髮散落在微微上挑的銳利眼角,前一秒看起來就像是教官養的那隻溫和無害的貓咪般的少年此刻那一身駭人的氣勢像極了他曾經在森林中看見的撕裂獵物喉嚨那一瞬的野獸——
那迫人的氣勢幾乎讓他恐懼得無法呼吸。
“把你的機動裝置給我。”
用壓迫得人無法呼吸的目光盯著他的綠瞳少年說。
…………
野獸腥臭的氣息就噴在臉前,鮮血從他用力卡住黑豹牙齒的手背滴落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臉染成一片鮮紅的色調。
野獸的利爪狠狠地摳進他肩膀的血肉深處,鋒利的爪尖幾乎在他的骨頭上刮過。
死死地咬緊牙的男孩臉上仍舊是一貫的冷漠,被血染紅的深褐色瞳孔中戾氣一閃,右手中的匕首用力地刺進撲在他身上的黑豹覆蓋在漆黑長毛下的側頸。
猩紅的血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