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佩特拉似乎不怎麼放心的神色,艾倫頓時急了。
“我知道了。”
對著一心想要幫助自己的綠瞳少年,金髮的精英女兵很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那就拜託你了艾倫。”
“是的!請放心交給我!”
艾倫一剎那露出的開心的笑容讓整個昏暗的房間似乎都在剎那間明亮了起來。
那笑容太過明亮耀眼,以至於讓金髮的精英女兵忍不住心虛地抬起手,按了按被少年那單純的笑臉刺得隱隱作痛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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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已經停了,殘留的雨水滴滴答答地從屋簷上流下來,在窗外形成一連串玻璃珠似的簾子。
淺黑色短髮的少年有些吃力地搬著一大疊厚重的書本走到了窗前那個高大的書櫃前,彎腰將手中那一摞堆得有半米多高几乎整個兒蓋住他的臉的書本放在了地上。
他的腳下,或高或低地擺著一摞摞的書本,整整齊齊地碼在他的腳邊。
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來的汗,艾倫踮起腳尖,將一本足有他一隻手寬的厚重書本費勁地塞進書櫃最高層的架子裡。
咯吱一聲,書屋那老舊的木板門發出嘶啞的鳴叫被人推開。
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長靴踏在陳舊的木質地板上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請稍微等一下,佩特拉小姐,這一批還沒有弄好。”
踮著腳尖頗為費勁地往高架上塞著厚重書本的少年頭也不回的說,“搬來的書先放在那邊,不然會和我這裡弄混的。”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那一排最後一本書狠狠地一塞,將架子上最後一點空隙佔滿,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他後退了一步,看了看書櫃最高那一層的架子上擺得整整齊齊的書本,自覺滿意地點了點頭。
綠瞳的少年臉上露出了明亮的笑容,彷彿能看到他搖著身後並不存在的尾巴,他開心地回頭向佩特拉尋求表揚。
“這樣可以嗎?佩——”
燦爛的笑容和驚恐的神色兩個完全相異對立的表情轉換得實在太快頓時讓少年的臉抽搐著呈現出奇怪而扭曲的神色。
笑容還殘留在他被驚嚇到抽筋的肌肉僵硬的臉上,卻不見了前一秒的明亮,只讓人覺得異常詭異和滑稽。
漆黑色的長靴踩在陳木地板上發出嘎吱的響聲,推開門從外面走進來的人反手隨手一推。
老舊的木門啪的一聲關上,輕描淡寫中就在少年驚恐的目光中隔絕了屋內外的空間,徹底斬斷了少年的逃生之路。
驟然睜大的碧綠色瞳孔清晰地倒映出褐瞳的兵士長的身影,艾倫臉上驚恐的表情簡直就像是一隻正在嫩綠草叢中肆意蹦跳玩耍的幼鹿一轉身看到了近在眼前的雄獅襲來的猙獰利齒——
被嚇得不輕的艾倫在驚慌失措中猛地轉身後退了一步。
砰地一聲,他的後腦勺狠狠撞在身後被他遺忘的書櫃上。
那劇痛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咧嘴悶哼一聲,反射性地抬起雙手抱住後腦,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可是那痛苦的表情剛露出一秒就被少年用強大的意志力強行鎮壓了下去。
近在眼前的危機讓他甚至顧不得摸一摸後腦勺是不是撞起了大包,他抱著頭一斜眼就盯住了近在身邊窗戶,已經蓄勢待發的緊繃的身體微微一動就想要一個翻身飛躍奪窗而出——
可是銳利而冰冷的目光從對面射來,如利劍一般狠狠地貫穿了他的胸口,將他即將奪窗而出的身體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幼獸與生俱來的生存危機感在這一刻敏銳地察覺到了自己此刻的行為關係到自己的生死存亡而果斷地選擇了屈服。
艾倫放下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