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勾嘴角,這樣的事情,雖然利用起來容易,可是難免會心有餘悸。既然之前忠於李侍堯的官員,見張彬知已掌握了證據,就紛紛出面,指控李侍堯的種種罪行。而那些曾向李侍堯行賄的官員,也申明自己是被迫行賄的,那麼張彬知難免就會想到,若是此時的不是李侍堯,而是自己那麼後果會是什麼樣的,也難免他會變扭。
“李侍堯案審結後,李侍堯和他的黨羽中,一大份財產被我私吞,加上陛下給的賞賜,我初嘗掌握大權大財的滋味。漸漸地,百官爭相巴結。我起初不受賄賂,但日子一長,我開始貪汙、結黨,形成一股大勢力。”
人心實在是太多變了,越是瞭解的多,自己便也越是害怕。甚至越發的覺得,還是錢實在,起碼錢不會欺騙自己。張彬知搖搖頭,看來自己真的是窮怕了啊。不過貪這種事情,就和吸食鴉片煙似一樣的,嚐到了一點甜頭,便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了。
“我初為官時,由於是向陛下百般討好,加上是年紀輕輕就官居要職,受到了一部分,不滿我的官員惡意對待。加上大夏四十一年,正月發生的安明案,我被文官們輪番彈劾,令我對朝中文官懷有仇恨之心。更是後來文人派大,多數被我殘殺的原因。就在大夏四十五年,我開始對文官實行報復。”
“文。字。獄。”朝鳳皺皺眉,還沒有等張彬知開口,就先一步說了話。
聽見這三個字,就是一邊站著的清露,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文。字。獄是指社會統治者,迫害知識分子的一種冤獄。皇帝和他周圍的人,故意從作者的詩文中摘取字句,羅織成罪,嚴重者會因此引來殺身之禍,甚至所有家人和親戚都受到牽連,遭滿門抄斬乃至株連九族的重罪。
而夏文帝時期的文。字。獄是空前絕後的,而且隨著統治的穩固而加深,越是統治穩定的時期,文。字。獄就越是登峰造極,至乾隆時期,以是無以附加的強化,大夏的傳統文化,也因此而扭曲變形。
文。字。獄歷朝皆有,但以大夏最多,據記載,僅莊廷鑨《詩詞》一案,‘所誅不下千餘人‘。在短短三年之間,就有10多起較大的文。字。獄,被殺人數之多可想而知。而且就連蜀中這麼遠的地方,都被牽連了。清露低下頭,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裙襬,就算是已近過了這麼久了,可是隻要自己一想起來,依然會覺得全身都在發冷。
這件事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了。若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依舊是蜀中秦家的大小姐——秦露,而不是什麼丫鬟清露。父親,母親也不會就這樣消失,若是可以,一切沒有發生該多好。
“繼續往下說。”說這話的時候,朝鳳的拳頭握的很緊,指甲深深地卡到了肉中。幾絲殷紅的血跡,順著她的指間,往下流。有的事情,你以為你真的不在乎了,其實只是不敢再回憶,可是既然已經提及了,就必須知道全部,哪怕再心痛。
第一百八十八章:文。字。獄。
朝雍之際,大夏皇族中權力鬥爭,空前激化,史稱奪嫡之爭。夏文帝,也就是朝鳳的父親即位之後,為了鞏固已得的勝利,除殺戮奪嫡諸王外。不惜藉助文。字。獄來打擊‘黨附諸王‘的勢力。此外,還有皇帝濫施*淫威,而出現的文。字。獄。
“我一直怨恨那些所謂的文人,於是我就任四庫全書館,正理事後大興文。字。獄,把反對我的一部分文人派,一律誣陷為‘私藏逆書‘、‘禁逆不力‘或針對作者本身的‘多含反意‘、‘詆訕怨望‘等作為謀反的罪證。”
既然說都已經說了,這多說點,少說點,也就那回事。張彬知偷偷的看了看朝鳳的臉色,發現她的臉色雖白,可是卻還是極力剋制這自己,好認真聽講話的,可見她還是具有理智的。自己今天會來匈奴,所抱著的,是結盟的誠意。所以哪怕有許多的話,無法說,自己也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