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目瞪口呆!
非止是他,張載等人同樣嗔目結舌。
從他們身側衝過去的契丹部族騎兵,在幾名僧人道人的帶領下,向追擊他們的契丹精騎,發起了悍勇而狂熱的進攻!
契丹精騎自然戰力非凡,不是普通草原小部族的戰士可比,然而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這群明顯是草原人面孔,並非唐人假扮的契丹騎兵,會突然向他們發起衝殺。
出其不意之下,契丹精騎遭遇當頭棒喝,前陣很快就被衝亂。人仰馬翻之際,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個接一個精騎戰士落馬。
他們至死都沒明白,自己的同伴為何會攻擊自己。
那幾名僧人、道人端的是實力不俗,縱然不是什麼真正的高手,但面對一些百夫長卻是足夠,帶頭衝入契丹精騎陣中,手下難有三合之敵。
契丹人沒來由的開始自相殘殺,二狗子、張載等人在驚詫意外之餘,都將馬速緩了下來。不過二狗子並沒有讓同伴輕舉妄動,只是調轉馬頭看著他們廝殺。
他那顆被都頭牛蛋稱讚過很多回的聰明腦袋,此時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幾百騎兵的戰鬥,很快就落下帷幕,契丹精騎在傷亡過半的情況下,果斷選擇了撤退逃遁。他們嘴裡雖然在怪叫著謾罵著,但卻是頭也不回。
直到契丹部族騎兵,開始打掃戰場,撿拾自己的戰利品,並且大聲歡呼談笑,二狗子、張載等人,這才確信自己真的撿回了一條性命。
而救他們的,竟然是一群契丹人。
一僧一道策馬來到二狗子等人馬前,笑容可掬的見禮。幾名修士中,也只有他倆是漢人面孔。
二狗子下馬還禮,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必要處處戒備,對方若是要殺他們,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今日相救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北口邊軍都會感念兩位恩德!”
道人捋著鬍鬚笑道:“小將軍不必多禮,大家都是為皇朝做事,不分你我。”
僧人雙手合十,眉目慈悲道:“今日能跟諸位相遇,也是緣份使然,小將軍等人認為受了我等恩惠,其實在貧僧看來,這何嘗不是我們的福報,所以不必言謝。”
二狗子擾擾頭,對方的話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無法理解。
張載等人也上前見禮,見二狗子言語上不能很好的跟對方交流,也就當仁不讓接過話頭,“兩位高人,想必是出自無空釋門與全真觀?”
看到張載,僧道都有些訝異,約莫是在奇怪,軍中怎麼會有儒生。對方雖然身著甲冑,但文師的氣度,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來,他倆卻一眼就能辨認。
“正是。”
中年道人呵呵笑道,“無空釋門與全真觀身受王命,在域外傳教佈道,匯聚力量為我皇朝大業出力。近來邊境激戰正酣,我等也趁機糾集了各自的信徒,在此捕殺契丹斥候遊騎。”
僧人悲天憫人的嘆息一聲,道:“只可惜,契丹對草原掌控嚴密,耶律阿保機又深知無空釋門與全真觀的情況,對我們十分防範,我等在草原上的行動並不十分順利。
“到了今日,無空釋門與全真觀,也無法滲透契丹權貴,只能在草原上尋找那些小的部族。”
張載聽得連連點頭。
不等他說話,中年道人就繼續道:“好在草原遼闊,地廣人稀,莫說小部族多如牛毛,很多牧人甚至是家庭聚居,所以我們能夠施為的地方依然很多。”
僧人道:“眼下大戰開始,耶律阿保機注意力都在戰場,對草原小部族的掌控力就弱了很多,我們這才有大好良機發展更多信徒。”
中年道人道:“耶律阿保機瞧不上小部族的力量。他們窮弱不堪,莫說一個部族連一副完整的鐵甲都可能湊不出來,很多箭鏃都是骨質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