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現了些許的晃動。
梅子說:“自己拔著就是擔心草垛會倒下來,你看它一碰就晃。”
之揚知道梅子是在替自己打圓場。她不會說是自己沒有力氣,更不會說自己拔草不懂方法。之揚說:“草垛不會倒,是你以前沒來拔過……”
說話的時候,之揚看了梅子一眼。梅子的臉是紅的。梅子的臉原本就被雪花撲得起紅暈,聽之揚這麼一說,臉更紅了。她抿嘴笑了笑。
之揚抬頭往往天空,大瓣雪花還是肆無忌憚地飄落下來。也看看梅子。看梅子身上和頭頂,雪花蓋了一層,於是說:“你回去吧。我會幫你把牛喂好。”
梅子說:“那怎麼好意思。”
之揚說:“沒什麼。如果明天家裡還是沒人,你也不用來,我會幫你喂的。不就是撒些草……”
梅子沒有照之揚說的做,自己彎腰下去,抱起斑鳩毛拔下來的稻草,朝牛廄走去。
又拔了幾下,之揚也抱起大把的稻草往圈子裡走。
之揚進去,梅子剛返身出來,之揚的視線被稻草擋著,所以兩人差點撞在一起。梅子連忙讓開。之揚往前幾步,把稻草撒進牛廄。梅子在他身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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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不夠?”
“應該差不多了。”
和之揚說著話,梅子一面打量著他。他們不是很熟悉,但之揚的舉動,讓她在心裡對他添了幾分好感。要說梅子對之揚不熟悉,其實也是相對的,他們彼此沒有交往過,是一種不熟悉。但作為村裡比較出俏的後生,梅子對之揚還是有印象。當然,這其中還有別的原因。
大凡是因為有好感,之揚又幫她拔了草,梅子看到之揚身上有草末子,想抬手替他拍打。只是想想,但最終梅子還是沒抬手起來。
之揚站在原地跺跺腳,又晃了晃身體,那些草末子大部分就滑脫下來了。之揚回頭看梅子,見她頭上還橫豎披著幾根稻草,便笑了笑。
“你笑什麼?”梅子問。
之揚還是自顧笑著,沒說話。
“喂,你到底笑什麼?”
之揚還是沒直接回答梅子,自己為什麼要笑。有意還是無意,只有之揚自己心中有數,接著,之揚說了一句玩笑話。
“‘頭上一根草,跌落黃狗咬’。”
梅子這下明白了。她伸手在自己頭上胡亂地抹了一把,幾根草末子立馬掉落下來。梅子朝著之揚說:“你這人看起來挺老實,沒想到也會捉弄人。”
之揚“嗨嗨”地笑。像是傻笑,又像是逗笑,笑起來倒很快樂。
“你叫之揚,是不是?”梅子邊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頭髮邊問之揚。
之揚問:“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梅子說:“不僅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的綽號。”
梅子說著,也笑起來。
要說自己的綽號叫什麼,全村很少有人不知道。不過這深居簡出的梅子居然也知道自己的綽號,這倒有點新鮮了。之揚問:“你怎麼會知道我的綽號?”
“就這樣,知道了唄。”梅子說著,又是一笑。但她不告訴他,自己到底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和綽號的。
梅子笑起來,眼睛是彎的,之揚這會才注意到。
“我叫梅子……”梅子放下梳理頭髮的手,又拉拉自己的衣襟。
之揚知道她叫梅子,但是沒有正面回答她,自己知道。心裡卻想著,和她的名字合起來,便是楊梅子。這樣一想,心裡又在發笑。不過這次之揚沒讓自己的笑直露到臉上來。
之揚問:“我該叫你什麼?”
之揚確實不知道自己應該叫梅子是嫂子還是嬸子。
荒地村不大也不小。然而一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