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人說話的時候,邊上人的冷漠,越發顯得囚室中死一片的寂靜。
莫安琪發動了車子,有些好奇的透過後視鏡去看坐在後面的江瑟,沒忍住問:
“瑟瑟,她就是,上一次你從縣回來之後,打電話卻沒找到的人?”
“是的。”
江瑟點了點頭,她有些煩燥:
“她是我一個朋友。”
莫安琪是有些意外的,江瑟平日交際單純,往來的人也並不多,人際關係十分簡單,她的生活規律很好掌握,除了工作學習之外,她要麼跟著教練學舞蹈,就是偶爾跟裴奕約會,身邊同齡的朋友不是沒有,但來往的並不是很密切,像當初第一學府裡的於小舟幾人,偶爾只是發條訊息而已。
她知道江瑟有個朋友叫‘戴佳’,這個人的手機號碼還留在江瑟手機裡,當初江瑟換手機的時候,還是莫安琪幫著記下電話號碼的。
莫安琪在此之前不知道這個‘戴佳’是誰,自從她籤成江瑟的助理之後,也沒有看江瑟跟這個人有過往來,只知道早前江瑟曾打過她電話,但她的手機卻一直關機,並沒有打通。
江瑟其實也猜測戴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但沒想到她會殺了人,進了女子監獄。
“我接拍的第二部戲,顧嘉爾的《弄假成真》,還是她幫了我的忙,告訴我試鏡時間。”
事後碰面,戴佳還曾提醒過她小心娛樂圈裡的陷井,哪知她自己最終卻出了事兒。
第二百四十章 山雨
江瑟想起當日裴奕曾查過的聚峰娛樂,再想起戴佳所謂的‘拍片’一事兒。
戴佳那時鮮活的影像逐漸被如今蒼白無神的呆滯面孔所取代,短短半年時間,她老了十歲不止。
監獄裡的生活枯燥乏味,每天規定了五點起,幾時如廁洗漱,多久洗一次澡,都有明文規定,戴佳每天要乾的活兒很多,約七點開始做事兒,時常要幹到半夜三更,尤其是她才去的那一陣兒,好幾次都被同宿舍的人打過,所以如今變得性情陰森。
江瑟想起影視基地與戴佳的再見,那個提醒著她要小心姚祥的女孩兒,提醒著她不要接來歷不明的人的煙的姑娘,像一朵開得明豔的月季,卻被狂風暴雨摧殘成如今的光景。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戴佳啊……”
“瑟瑟,你這個朋友,她確實殺了人。”
裴奕家裡,江瑟回頭提起了戴佳之後,裴奕就將聶淡叫了過來,他已經將這事兒查清來龍去脈了:
“而且人是在攝影棚內殺的,看到的人很多,還被攝影機拍了下來,所以當日出庭時,她又沒助力,很快被判有罪。”
聶淡來裴奕家裡也不是第一次,自顧自去拿了杯子倒水:
“她這樣的情況,要沒人幫,想出來可不容易,照正常程式走,可能都得十七八年以後了。”
戴佳被判的是死緩,這還是法官有意額外開恩,否則她這樣的情況,立即執行都有可能。
死緩之後,進了監獄先呆兩年,以看錶現,按勞動攢積分。
監獄每年有大量的勞動任務,分派給每一個囚犯,每間監獄每年得努力完成這些任務,才有可能得到優評。
而囚犯之中,按勞動量及平日表現攢分,並按分數排級,以字母a、b、c、d等區分等級,戴佳唯有在這緩期兩年的時間中,表現達到a級以上,她的刑期才有可能從緩刑改為無期,然後再在將來的歲月中,由無期改有期徒刑,再以表現逐步減刑。
但無論如何減法,哪怕戴佳表現再好,也得坐上十幾年的牢。
像聶淡所說,要是沒人幫她,她這輩子哪怕是有出來的一天,可也太晚了。
她進去的時候是二十一歲,出來的時候,可能都得將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