績?
關鍵還是得把事情做成。
“這樣搞的話,豈不是陷入一個死迴圈了?
“搞無息貸款、不做業績稽核,結果是國庫更加空虛,國家的糧食被各種蛀蟲給中飽私囊,很難分到農戶手中;
“定一個比較低的利息,官員們也總會想辦法給抬上去;
“定20的利息,再加上一些風險控制,雖然確實能把青苗法的借貸收回來、給國家增加收入,但必然會有官吏過度執行,害得一些農戶家破人亡……
“無解啊!”
楚歌此時的感覺,就像是獨自一個人走夜路。看到一個岔路口,其中一條路上寫著“此路不通”,於是去走另一條路,走完發現也是個死衚衕。
“所以,問題的癥結到底在哪?
“不論什麼樣的政策,到了底下,都有人唱歪經。
“王文川原本的政策已經是綜合各方面情況考慮很適宜的政策了,如果每個官員都能像王文川一樣嚴格按照法規行事,那麼各地都會像王文川當知縣時一樣,治理的井井有條。
“各個縣都治理好了,新法可不就是成功了嗎?
“可是像王文川這樣有品格、有能力的人,在整個齊朝的官員中,是極少數。或者更誇張一點地說,只有他自己是這種人。
“此路不通,還是想別的辦法。”
楚歌很是惆悵,一番思考之後,又重新規劃了兩條路。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從長遠來看,歸根結底是要整飭吏治。
“新法的法規制定得再好,吏治不夠清明,那底下的人就總會唱歪經。我這個做宰執的,哪怕規矩定的再好,底下人也總能找到漏洞去鑽。
“最後這些鍋,就還是我自己全都背了。
“十年時間,如果我能夠整飭吏治,裁汰掉一批人,安排一些有理想、有能力、支援新法的人去擔任各級基層官吏,那麼新法就有成功的可能。
“這一點,當時的王文川沒有深挖。不知道是因為他燈下黑、忽略了這一點,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總之,這一條可以試試。
“如果整飭吏治的路行不通,那就只有最後一種辦法。
“那就是再走王文川的老路。
“王文川的辦法,雖然被各級官吏層層加碼,搞得許多貧戶和富戶都破產了,但至少,國家的錢糧是有了。
“這樣至少能幫我打贏十年後的牛渚之戰。
“……想不到我最後也要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再苦一苦百姓,罵名我來擔’是吧……”
楚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對於第二種辦法,他其實是很不齒的。
之前看很多歷史劇,很多朝廷中的高官要員,就是用“百姓要為朝廷著想”的藉口,橫徵暴斂,搞得民不聊生。
一個個封建王朝的官吏,用“苦一苦百姓”的說辭,就這樣一茬接一茬地不斷作惡。
楚歌對此當然是批判的,反對的。
可是真到了扮演王文川的時候,他發現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這個歷史切片中,如果他推不動新法,會怎麼樣?
結果就是金兵南渡,在沒有趙彬甫的情況下,就算是有虞稼軒在,也不可能靠著一支窮得叮噹響的齊軍在牛渚嘰擋住金兵。
到時候可就不是一些貧戶富戶破產的事了,就是整個齊朝上下要被屠戮一空的事了。
想到這裡,楚歌再度開始遊戲。
這次,他又改變了策略。
新法的內容,還是先按照王文川原本的規劃來執行。
而這次楚歌的改動,主要是在新法中增加了“整飭吏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