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但非常希望自己不知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自己用了各種方式博取了他信任,勸他做了很多他不想做的事情。可現在才知道,他的信任是多麼不容易,他做的事情對他來說有多不願,這些已經都變成了愧疚。看著他因為情緒大起大落,再加上離魂症的影響而變得癲狂,一時間無從下手。
思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現在需要一個希望來堅定自己,所以對齊琅儀撒謊說:“我師父乃是縱橫家傳人,且地位極高,他老人家曾經說過,天降奇人消失事件另有隱情,且有幾家從那時一直傳承至今,分別是道,墨,儒,雜,縱橫,若取得各家典籍,鑽研出可令你回家的方法也未嘗不可。”齊琅儀顫顫巍巍的問:“這~是真的嗎?”凌音內心是糾結的,知道有些事一旦做了,便再也回不了頭,但還是堅定的說:“是。”
看著齊琅儀的眼神從渙散開始凝聚,知道這話起作用了,齊琅儀說:“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替我向外面的各位陪個不是,我累了,回頭補償你。”凌音情緒有些失控,直接抱住他說:“你混賬!”“對,我混賬。”“我要吃蛋黃酥。”“你~哭了。”凌音擦掉眼淚說:“是你哭了!”“我的確哭了,來了這麼久,其實我心裡並不好過,還好有你陪著。”
“你對我好,我卻並不能為你做什麼,明明你很努力了,我卻哄著你做不情願的事,我……”“你給了我希望,一直都是,我想通了,我就是我,我就是齊琅儀,不一樣的自己。”聽著他堅定的語氣,凌音知道他沒事了。凌音放開他,繞過去解開繩子說:“還以為你會徹底瘋掉。”齊琅儀不屑的說:“莫要小看我。”
凌音走出屋子,向鐵匠鋪的眾人道歉後,眾人也鬆了一口氣,某個學徒說:“若是齊公子這樣,溫文爾雅思維獨特的人,在小的面前瘋掉,真是讓人心酸啊。”蔣越垂頭喪氣的說:“若是不提起墨家,或許不會有這事。”凌音解釋說:“蔣老闆莫要如此,並非墨家與您之過,乃是齊兄自身情況,他日必會接觸,一樣的。”眾人開始散去各幹各的,凌音也沒有再進屋,留給齊琅儀自己冷靜冷靜。
傍晚時分齊琅儀走出門,向眾人賠禮道歉,晚飯也是親自下廚作為賠禮,這頓飯吃的眾人一愣,而後像很久沒吃過飯一樣瘋狂夾菜,齊琅儀看這情況,在他們吃飽之前就沒再出過廚房。凌音也是在廚房裡吃的飯,外面桌子的情況實在是慘不忍睹。
蔣越吃飽後突然想起,他們剛來時李天賜的介紹,再看看風捲殘雲的桌子,直恨不得扇自己,心裡一直在對李天賜吐槽:李天賜啊李天賜,你當時倒是多解釋幾句啊,齊公子來了這麼多天,這才是第一次下廚,早知道求也要求著下廚啊。過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再想似乎也不對,齊公子貴為李府客卿,現為李老爺侄子,似乎也不是能求來的事兒,也就只能想想了。
此時與齊琅儀同在廚房的凌音說:“今日難為他們了,也算是妹妹看護不力,稍後為他們撫琴一曲,安撫情緒。”齊琅儀無奈的說:“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做的越好,越能從我這討要好處。”凌音微微一笑說:“這不在徵求齊兄意見嘛。”齊琅儀說:“這還要我什麼意見?想做就做唄,反正以你的手段讓我認賬太簡單了。”凌音還有話沒說出口,觀察齊琅儀的狀態就知道,不過是強撐著罷了,真正需要安撫的是齊琅儀才對,可如果直接言明,一定會被拒絕然後說沒必要。
齊琅儀吃完飯後,看著大家都在繼續賣力的打造,輕咳一聲說:“大家今天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凌姑娘要為大家撫琴一曲,時間尚有富裕,不必急於一時,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幹活。”某個學徒笑著說:“多謝凌姑娘美意,可我們都是糙漢子,也聽不懂文雅的東西,沒必要了吧。”
蔣越照著他後腦勺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