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白受的。”
“無妨的,只要爺不怪妾身干涉爺的事便好。”她淡淡扯唇,聲音細細柔柔,婉約悅耳。
他抬眸,凝視她恬淡模樣,不驚波瀾,不驕不躁,淡然如風,看著她,也不知不覺心境平和,就宛若一碗清茶,給人帶來清寧。
“爺,可是妾身說錯話了?”被他緊盯著,風挽裳心裡生了忐忑。
“你的確說錯話了。”他沉著臉,低頭,動作輕柔地為她上藥。
她抿唇,不敢再隨意開口。偏那藥水委實過於烈,抹在破皮的手腕上,一陣陣刺疼,儘管已是強忍,手還是禁不住地微微瑟縮。
每縮一次,大掌就抓緊一次,她不想如此,奈何疼痛無法控制,已儘量隱忍了。
他看著她緊皺眉心、輕咬唇瓣,清眸害怕地看著他上藥,好像在等他下手抹藥,好做面對的準備。
“爺的女人無需戰戰兢兢的。”他低頭,繼續替她處理傷口。
風挽裳愕然看向他,他說她說錯話是不悅她太戰戰兢兢?
倏然,藥水再抹上傷口,她毫無準備,猛地瑟縮了下,倒抽冷氣。
不料,他忽然抬頭看她,她立即暗咬唇瓣,隱忍。
“爺的女人也無需這般倔,疼就喊出來。”語氣微慍。
她怔怔地看著他,鬆了唇瓣,卻是怎麼也喊不出口,倒是不強忍了。
他又為她抹上藥膏,以布條包紮好,看著她的雙手到處都是傷口,眉頭皺得更深。
“爺。”霍靖已在外邊輕聲催促。
風挽裳忙放下袖子,起身送他,“爺快去吧,小心些。”
“你倒是一直迫不及待趕爺走。”他微微勾唇。
她赧然,“爺有重要事要辦,妾身不敢耽誤。”
他抬起她的臉,聲音輕柔低語,“若爺樂意讓你耽誤呢?”
清眸羞怯地看他,抿唇不語。
他笑,俯首親吻她的頰,而後,轉身,大步而去。
風挽裳撫著被他輕吻過的臉頰,唇角微揚。
忽然,她想起一件東西,趕緊追出門外,喊住正要下樓的他,“爺!”
他停下腳步,驀然回首,樓梯口的兩盞燈映得他如妖似仙,鳳眸如星般熠熠生輝。
“終於開竅了?”絕美的唇形戲謔地上揚。
她蓮步上前,從荷包中取出那顆珠子,“爺,妾身忘了要將珠子還給您。”
含笑的鳳眸驀然沉下,“拿著吧。”
“這太貴重,妾身……”
還未說完,他已拂袖轉身,拾級而下。
她看著掌心裡無比光滑的珠子,再看他的背影,面露無奈。
這算是因為她的幫忙而賞給她的嗎?這也未免太貴重了。
※
翌日,碧空如洗。
她不知道顧玦在太后跟前如何說的,總之,朱雀街平靜了,不再有異族人的屍首示眾,不再有異族人被當街凌-虐。
但是,緝異司公佈抓到的異族人卻是越來越多,幽府裡依舊人心惶惶。
“夫人,有您的請帖。”霍靖把一封請帖送進採悠閣。
經過昨夜一事後,霍靖開始有點兒像當初她剛從幽府醒來見到的那個對她毫無戒心的霍靖了,而此時,明顯臉色又冷淡了。
風挽裳放下手中的繡活,目光落在他手裡的請帖上,伸手接來開啟一看,雙眉皺起,總算明白霍靖的冷漠從何而來了。
蕭老夫人七十大壽,她完全忘了是今日。
往年,蕭老夫人過壽都要鋪張一番,大擺宴席。今時不同往日,以蕭老夫人好面子的個性,又以蕭璟棠而今的地位,更因大長公主這個孫媳親自操辦,這壽宴只怕盛大到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