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害過我們的人。血債血償。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將劍一抽,鮮血飛濺。
“我們走!”任由楚樂穎滑落在地。他提著帶血的劍,穿著血染的衣,帶著黑衣人急急出府,與早已在深夜裡等著他的家將會合,策馬疾馳而去。
堅……弟……
楚樂穎倒在血泊中。
夜風輕卷,寒蟬長鳴,血水從她的胸脯汩汩地流出,熱熱的,暖暖的,流到地面,又慢慢變得冰冷、黏稠。
風越來越大,血越來越冷,春末夏初,炎熱了大半個月的天氣又因最後一絲春寒的反擊而變得涼溲,好冷,好冷。
忽的,她的身子稍為暖和了些。
有人將她輕輕抱起,摟住懷中。帶著最後一絲氣息,她勉勉強強睜開眼睛,然後便看到了一個少年……一個用滿是遺憾的目光,低頭看她的少年。
——“劉桑已經死了,就在後園的地牢裡。”
——“你竟然說我鬥不過一個死人?”
堅弟,不要去送死……不要去……不要……去……
奄奄中,她的雙目流出痛苦而絕望的血淚。
你……鬥不過他的……
***
那一夜,有翼城中四處火起,亂馬疾奔,到處殺聲一片。
忽如其來的亂象,讓許多人躲在床上慄慄發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戰鬥來得突然,鋪得極開,卻也結束得極為迅速。
鮮血染紅了各處街頭,天還未亮,便又被潑上清水,清掃乾淨,張燈結綵,掛上紅綢。
昨夜是個殘忍的夜,今天卻是個喜慶的日子。
劉桑立在臺上,看著遠處出現的一道曙光。
戰報接連傳來,各處起事的亂黨被殺得乾乾淨淨,城外等著裡應外合的伏兵,被西門常和明去竽郡、暗中潛藏的賀翔帶兵夾擊,剿滅乾淨。
為了迎接使臣的到來,各處的屍體都被清了個乾淨,就好像昨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一名小兵趕來報信。
劉桑下了高臺,騎馬而去,趕到城南,來到一處骯髒街頭。
吳毅剛早已率兵將整條街封鎖,見軍師到來,笑道:“那小子已經被抓了。”
劉桑點了點頭,踏著還沒有及時衝淨的血水,進入一宅。
宅內先是看到一對鸞生姐妹花,竟是孽海情天翠荒樓的蘿蘿與薜薜。
蘿蘿、薜薜同時施禮道:“駙馬爺。”
劉桑點了點頭,道:“昨晚有勞了。”
蘿蘿嬌笑道:“駙馬爺客氣了,血公主有令,我們不敢不來。”
薜薜掩嘴笑道:“只是昨晚虛鳳假凰的,好生沒趣,下次駙馬爺若是有空,只管到翠荒樓來找我們,我姐妹二人,一定要好好的服侍駙馬爺。”
劉桑呵笑道:“下次,下次。”
進入屋內,只見楚堅已被幾名兵將押著,雙手反綁跪在那裡,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在他前方,立著“魔眼”曹契。
劉桑看向曹契,道:“多謝,酬勞已放在說好的地方,一分不少。”
曹契道:“哼!”飄然而去。
楚堅面如死灰……
天終於亮了。
流明侯率眾迎出六里,迎使臣入城,使臣於城門口宣讀詔書,自此,流明侯升為一等鎮侯,坐鎮南原,夏召舞升為護國公主,享開府之權。接下來,便是大封群臣,犒賞三軍。
***
雖然已經開始入夏,天上卻下起了細雨,天地間多了一分蕭瑟,幾分清涼。
劉桑踏步前往蜻宮正門。見楚堅已經綁在廣場柱上,他頓了一頓,轉身朝楚堅走去,來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