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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低聲道:「無趣,無趣。」

慕容天道:「我從來就是如此,你覺得無趣也只能受一輩子。」說著臉微微泛紅,輕輕扭頭瞥了瞥身後的邪神醫。他一生從未說過情話,這種許諾般的私語要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更是難得。

李宣卻怔了怔,低聲重複:「一輩子,一輩子……」隔了片刻才笑了笑,道,「那好,就一輩子。」

慕容天心中一緊,隱約覺得自己這話說得過分凝重,反破壞了原本的某些東西,不禁有些茫然,自己卻該怎麼做才好。莫非,莫非他求得不是這個嗎?倒是自做多情了?這麼一想,不由頭皮發麻,面紅耳赤,竟是狼狽不堪,偷瞥李宣一眼,卻見他神色自若,看著前方,也沒注意自己,才覺得尷尬稍退。

邪神醫在前方,隔著幾步,不緊不慢沿著山洞前行,也不知是否聽得到這兩人交談。

待出了山洞,爬上洞前的小山丘,卻是威風拂面,豔陽高照,波光漣漣。只聽「撲撲」扇翅聲由遠而近,數百隻水鳥忽湧而至,在三人頭頂聚集盤旋了數週。邪神醫一聲長嘯,那些鳥才齊齊往湖面上飛去,漸漸散開。

湖畔礁石上仍留著那燒燬的竹屋殘骸,邪神醫徑自往那方向去了。慕容天低頭看看李宣,卻見他面上滿是笑容,似乎不以為然,心道,幸好這人也不懂什麼叫內疚。

還沒到礁石旁,頭頂上卻突然響起一陣琴聲,低沉悠遠。

邪神醫猛地住了腳,抬頭四顧,卻哪裡有人,空聞那樂聲在空中縈繞不散,三人都聽過這琴音,均知是「飛袖流雲」到了。慕容天彎身把李宣放下,將他半躺著靠在自己懷中。

卻聽那人輕撥淺揉,迴旋反覆,也不知談的什麼曲子。輕靈清越時,令人想起自己無憂的少年時光,沉著渾厚時令人憶到後來的諸多苦難,琴聲且實且虛,如泣如訴,難以自制。一路下來,行雲流水一般,迴腸蕩氣。

一曲奏畢,餘韻嫋嫋,如一縷淡煙,久久不肯散去。

三人都不語,且不論其他,就單這一曲而言,那「飛袖流雲」已是個至情至性的妙人。

靜了片刻,邪神醫嘆道:「師弟……,多年不見琴藝精進如斯,為兄甘拜下風。」

眾人眼前一花,卻見那礁石上突然多了個人,一身白衣,懷抱瑤琴,飄飄揚揚,如仙般立於其上。

慕容天看得清楚,這人帶著一副極猙獰的青銅面具,長髮飛散,正是那日山上遇到的那位斷腸客。心中一喜,踏前一步,朗聲道,「如你所願,邪神醫前輩已經來了,還請前輩遵守諾言,把解藥給我。」

斷腸客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懷中的李宣,不禁「咦」了一聲,繼而大笑了起來,「解藥就在我身上,給你也無妨,不過他已經是個死人,你還救什麼?」

此言一出,慕容天和李宣均是臉色大變。

斷腸客手一抬,一物凌空而至,慕容天下意識伸手接住,卻是個白瓷藥瓶。斷腸客道:「我說話算話,解藥給你。」

慕容天拿著藥瓶,也不知斷腸客那話是真是假,呆了片刻,轉頭去看邪神醫,「前輩」他哪知自己眼神中已滿是哀求之色,邪神醫看了他一眼,「你先收起那藥,我自有計較。」慕容天見他泰然自若,心裡方安了下來,依言把藥瓶收起。

斷腸客道:「師兄,剛剛那一曲如何?」

邪神醫靜了片刻,「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師兄,你此話可當真?」

邪神醫道,「你可曾見我說過假話麼?」

斷腸客聽了,縱聲大笑,笑聲中說不盡的得意,卻又有道不盡的淒涼,聲震蒼穹,驚起陣陣飛鳥。邪神醫也不語,微微皺著眉。待斷腸客停止後,才嘆了口氣道,「師弟,你我一生,自小便是爭鬥不休,鬥琴,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