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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鬥醫,鬥武,鬥字,鬥畫……能斗的都鬥了,可結果,結果不過是兩敗俱傷,都是一樣的難能如意,孤苦零丁……,如今人都大半截到土裡了……也該罷手了。」

斷腸客不語,隔了半晌,才喃喃道,「……罷手……你說的真是輕巧啊……」邪神醫臉色微變。

兩人靜了片刻,斷腸客抬手,緩緩取下了從未揭開過的面具。

慕容天李宣一望之下,不禁駭然,那亂髮下的臉孔不知被什麼給劃得稀爛,雖然口鼻可辨,卻幾乎不成人型,那傷痕成淺褐色,顯然是多年前的舊傷。

「你,你怎麼會成了這樣?!」邪神醫大驚失色,不禁出聲,往前奔了幾步,被斷腸客一股指風擋住,只得住了,滿臉的難以置信。慕容天自見面來,一直看他淡漠如冰,從沒見過他如此失態,顯然這師弟也是他極關心的至親,卻不知為何兩人間弄得跟仇敵一般,「飛袖流雲」在傳說中也是個美勝嫡仙的人物,也不知道怎麼會毀了容。

斷腸客把面具又復戴上,也不回答。邪神醫茫然失神,「……怎麼會呢?他,他不是該好好照顧你嗎,即使不能放棄名門正派的身份,可也不至於……」

斷腸客冷笑道,「你以為你那個公孫是什麼好人嗎?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想著要他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以為是!!」

邪神醫抬頭看了他一眼,風將斷腸客的衣襬吹起,撇開那面具,那人還是當初一般俊逸非常。邪神醫眼中閃過一絲傷感,靜了下來。

「你若是不喜歡他,為何當初非要與他同床合歡……且用盡手段,也要逼我看到。」他淡淡道。

斷腸客也不回答,那風吹得他髮絲凌亂,卻見他微微垂首,似在思忖,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被他做起來,如舞一般的柔,畫一般的美,只叫人怦然心動。慕容天心道,戴了面具尚且如此,也不知這人當初風華正茂時是何等的風采。

隔了片刻,斷腸客從懷中掏出一物件,迎風一展,那絲絲繩穗擺動,慕容天看得好不清楚,正是當初那黃姓書生交給自己,後被自己還給斷腸客的舊錦囊。邪神醫面色微變,卻不言語。

斷腸客道:「師兄,你可還記得當年我們相贈錦囊時說過的話?」

邪神醫猶豫片刻,道:「自然記得。……師傅當初見我們倆總不相讓,怕我們終有一日不能相容,便給了一人一個錦囊,讓我們給了對方,作為本門信物。只要錦囊一現,便是天大的事,也需助對方一臂之力。可……我們都不曾用過。」

斷腸客似也憶起了當年,半晌無語。隔了許久才笑了一笑,「你的錦囊早給了公孫茫,又怎麼會用?」

邪神醫坦然道,「我是給了他。當年他肯放棄一切,與我同行,我怎能不動容……,我知你定饒他不過,便把這信物給了他,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守著他,你若真要下手,見了這錦囊,卻總不能不給我留一絲面子。」

斷腸客嘿嘿直笑,「你這般防備,萬般計算,卻沒想到我非但不殺他,反與他琴瑟合鳴,兩廂歡好吧?」

邪神醫不語,須臾,方拂袖道,「往事已矣,何必再提。」

斷腸客大笑,「你明明很想知道,為什麼不提?你總是如此,什麼事一旦惹惱了你,就不問究竟,若不是這個性子,當初我那一招又怎麼會激得你從此消失。這一手也就對你管用。你明知道當年他不過是被我下了藥,卻還是會惱羞成怒,抹不開面子,不肯再見他,跟我想的一模一樣。師兄,你說天下間,卻還有誰能比我更瞭解你。」

邪神醫垂眼,睫毛微微顫動。當初那一夜,似乎又回到他的眼前,門後那雙纏綿的身軀,不絕於耳的悠人呻吟,和……自己瞬間一片空白的心。

分離,便是從那一刻開始。

斷腸客站在巖上,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