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歷史上楊堅篡奪了外孫的皇位才叫楊麗華耿耿於懷,最終鬱鬱而終,始終未曾原諒前者。
如今,楊麗華說出這番話,無疑是想向高興表明心跡,無論如何,她楊麗華也會始終如一地站在高興身邊,追隨著他的腳步。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出發了!”說著,高興深情地看著楊麗華,然後從身後解下一襲血色披風溫柔地為後者繫上,“跟在我身邊,保護好自己!”
“嗯!”楊麗華重重地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而發顫,眼角更是隱隱有些淚光。似是害怕高興看見,她迅速偏過頭去,身子輕縱便翻身躍上馬背,縱馬隨著大部隊向平陽城的方向奔去。
高興暗自嘆息一聲,親情與愛情,如果換做自己也一定難以抉擇,所以對楊麗華的處境他很理解,也很疼惜。
搖搖頭,將心中那一抹紛亂的思緒驅除出去,高興遠遠看了空蕩蕩的軍營中那靜悄悄的帥帳一眼,然後身子便凌空躍起,穩穩地落在馬背上。高興輕呼一聲,胯下汗血寶馬便四蹄攢動,如離弦之箭一般射出營門,絕塵而去。
“爹爹,周軍果真撤退了嗎?”
高興離去後,帥帳側面才走出兩人,正是隋王高長恭和陸晗玥二人。雖然陸晗玥的臉色依舊清冷,但靚麗的眸子中卻明顯藏著一絲擔憂。
所謂關心則亂,雖然陸晗玥知道以高興的武功天下少有人敵,但亂軍之中,功夫很多時候都難以施展,更何況在千萬人的戰場上,個人之力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從斥候探查的訊息來看,周軍應該是撤了。”高興沉吟了片刻,皺著眉頭道:“不過韋孝寬、梁士彥、於翼三人都是當世赫赫有名的大將,智謀武攻都非常人能敵。依我看,他們就算撤軍也絕不會如此輕易,這裡面怕是大有玄機。”
“那夫君豈不是有危險?”陸晗玥臉色微變,呼吸也有些急促而紊亂起來。
高長恭溫和地一笑,和聲道:“別擔心,且不說這只是我個人猜測,就算周軍設計,也不一定能讓興兒吃虧。”
看著陸晗玥眼中隱隱的焦急之色,不待她發問,高長恭便接著說道:“興兒並沒有因為前些天的勝利而忘乎所以,他始終保持著冷靜,對韋孝寬也沒有絲毫的輕視。從興兒的部署看,他採取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
“如果我軍瘋狂追擊逃走的周軍,很可能遭遇周軍的伏擊,造成巨大的損失。如今,興兒只驚敵而不殺敵,又始終保持陣警惕,無論周軍是否有詐,對我軍都無多大作用。”
“相反,面對我軍的驅逐,沒有補給的周軍絕對不敢正面相抗,他們只能被迫撤退,始終處於恐慌緊張的情緒之中,終有一刻他們會筋疲力盡,而那時也就是我軍全力出擊的時刻。”
聽高長恭如此分析,陸晗玥懸著的心始才放下來。性子清冷如她,對高興這個硬生生擠進她的生活,烙印在她心底的人,她平靜的心湖總是波瀾不斷。
……
“韋大人,您說高興會來嗎?”
平陽西方三十里外,冷硬的官道上,兩萬周軍冒著寒風迤邐而行。隊伍最前方,韋孝寬端坐在馬背上,飽經風霜的臉上,一對眸子卻分外明亮,精光攝人。
“不知梁大人是希望他來,還是不希望?”韋孝寬嘴角扯動,想要微笑,但面部的肌肉已經有些麻木,讓笑容看上去實在太過生硬。
寒冬深夜趕路,就算周軍個頂個的好漢,但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韋孝寬一馬當先,以身作則,極大地鼓舞士氣,振奮了軍心。雖然寒風如刮骨鋼刀,但兩萬周軍士卒卻是咬牙堅持,沒有一人掉隊,即便是心有抱怨,更多的也是對寒冷的天氣,對高興父子,對北齊。
梁士彥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韋孝寬的意思。思索了片刻,梁士彥才道:“從自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