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試著推了推,牆壁紋絲不動。他知道這其中定然另有機關,一時皺起眉頭。他忽然想起昨天進屋時,書桌上一方灑出墨汁的硯臺。當時曹得就很奇怪,不知為何墨汁會灑出來。
蘇拙眉頭一皺,低聲自語:“難道是……”他伸手把著那方硯臺輕輕一提,硯臺紋絲不動。他又嘗試轉動兩下,果然聽見機括緩緩轉動的咯吱聲。
眾人都是一驚,蘇拙卻沒有理會他們,暗道:“這機關精巧非常,難怪別人很難發覺!”
正想著,只見牆壁上那條縫緩緩張開,露出黑漆漆一個小門洞。門洞極窄,只能容一人側身而過。蘇拙忙道:“快點蠟燭進來!”
邱恭仁手下趕忙送上燭火,蘇拙一馬當先,秉著蠟燭,側身穿過門洞,邱恭仁緊隨其後。穿過一道狹窄甬道,前面豁然開朗,似乎是一間很大的空房間。蘇拙拿燭火四處照了照,就見一個人影投在牆壁上,晃晃悠悠,十分嚇人。
第六卷 第十五章 德勝錢莊
蘇拙心裡一沉,仔細一看,果然就是曹禮義的身子掛在房樑上,來回微動。邱恭仁也吃了一驚,忙招呼人手將人放了下來。蘇拙則四面打量了一眼,見四壁上均有燭臺,裡面有一段蠟燭未燃盡。他一一點燃蠟燭,屋裡頓時亮堂了許多。
那名仵作本來聽到曹得的死訊,匆忙趕來,卻正好碰見了曹禮義的屍身,便就地檢驗起來。屍體發臭,仵作看了一天的死人,也有些厭煩,匆匆看了一眼,便道:“屍體掛於樑上,全身上下沒有外傷。雙眼大睜,面色青白,舌頭伸於口外。咽喉一道勒痕,不交於腦後,確係上吊自盡而亡。”他一確定曹禮義是自殺,便無心再驗,起身遠遠站開。
邱恭仁看了一眼屍體,長嘆一聲道:“果然是曹禮義,難道是因為自知罪責難逃,這才懸樑自盡了……”說完,他又深深嘆了口氣。
蘇拙耳中聽著仵作的話,目光在屋裡四處打量,這間密室四面牆壁,沒有窗戶,只有屋頂上一個小天窗,尺許見方,用以透光透氣。除了他們來時的那條通道,並沒有其他入口可以進入這間密室。
他皺了皺眉,突然想到,昨日曹得似乎並不知道這間密室的存在,這麼隱秘的所在,還會有人知道嗎?蘇拙有些謎題一時難以破解,便在屋裡緩步來回。室內佈置極其簡單,只擺了一張書桌,一把椅子。
桌椅都已十分陳舊,顯然有些年頭了。桌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一邊擺了一個小箱子,沒有上鎖。蘇拙一時好奇,開啟一看,只見箱子裡全是金銀珠貝,在燭光照耀下,閃亮亮地晃人眼睛。
邱恭仁也看見了,驚道:“這就是曹禮義貪沒的錢財麼?不算珠寶,其中的金葉子就值上千兩銀子了!這姓曹的真不是個東西!”
蘇拙不置可否,突然看見寶箱旁邊有一根倒豎起的釘子。釘子光亮如新,是從桌子下方釘上來的,不知道做什麼用。他用手無意中摸了一把,卻發現釘子上和周圍桌面乾乾淨淨,不禁讓他十分奇怪。
邱恭仁長嘆一聲,道:“曹禮義畏罪自殺,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蘇拙淡淡冷笑,道:“邱大人真的認為曹禮義是自殺麼?”
邱恭仁一愣,開口問道:“方才仵作已經驗過了,似乎就是自殺無疑啊?”
蘇拙不答,蹲下身子,重新檢驗一遍屍體。脖頸上的傷痕確如仵作所言,是上吊所致。但是他卻知道曹禮義絕不會是自盡,他一把掀開曹禮義衣襟,果然在他胸口,也有一塊紅腫痕跡,只是顏色略淡,似乎並不致命。
蘇拙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又是一樣的傷痕……”忽然他眼角餘光一瞥,看見曹禮義右手緊握,似乎藏著什麼東西。蘇拙掰開手掌,取出一看,竟然是雁兒偷出來的那封信。
蘇拙暗吃一驚,自語道:“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