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恭仁疑惑道:“什麼奇怪?”
蘇拙回過神,說道:“哦,這屍體已經發臭,分明死了一日之久了!”
邱恭仁一驚,道:“死了一天?那……那豈不是昨日已經死了?”
蘇拙點點頭,道:“而且曹禮義不可能是自殺!疑點有,第一,如果是自殺,他就在書房自殺就行了,為何要躲到這密室裡上吊?第二,曹禮義懸掛之處下面這把椅子上並沒有腳印,說明曹禮義根本不是踩在凳子上自殺的。”
“第三,我們進來時屋裡漆黑一片,可是牆壁上蠟燭卻並沒有燃盡。哪有人了吊,還會將蠟燭都吹滅的道理呢?第四,你們看這根上吊的繩子,粗糙不堪。如果是上吊,死者必會掙扎,在頸部留下挫傷的痕跡,可是死者頸部只有一條勒痕。第五,那天我發現外面書桌上那方硯臺灑出了墨汁,而曹禮義其人十分愛乾淨,是絕不會將墨汁灑出來的。我想那必定是兇手所為!”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恍然大悟,就連那名仵作也有些慚愧,只因自己一時偷懶,居然犯下這麼大的失誤。邱恭仁向他瞪了一眼,沒有說話,心中卻對蘇拙起了疑惑,想不到長安一個小小的捕頭,居然這麼有見識,只怕他並不是一個捕頭這麼簡單!
他沒有點破心中疑慮,問道:“劉捕頭,既然曹禮義不是自殺,那又是誰殺的呢?如果他昨日就死了,那豈不是說明,曹得和那幾名小吏都不是他殺的?那兇手到底是誰?”
蘇拙不言不語,整件事情的真相已經漸漸開始顯露。他需要從頭細想一遍,把所有線索聯絡起來。旁人見他陷入沉思,都不敢再說話。一時間密室中靜謐非常,夜風從氣孔吹進,更顯陰森可怖。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拙忽然抬起頭來,眼中神采閃閃,自語道:“我知道了!”
邱恭仁問道:“知道什麼?”
蘇拙剛要回答他,突然屋外一陣嘲雜,一個胖大中年男子強行闖了進來。邱恭仁一見那人著急模樣,心中也不由得一沉。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歷城最大的錢莊,德勝錢莊的掌櫃,沈成。
此刻已是丑時將盡,不出事則以,一出事絕對就是大事。而且沈成如此模樣,定然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邱恭仁雙手不由得握起拳頭,德勝錢莊牽動整個歷城命脈,大半富商的銀子都存在裡面。這德勝錢莊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便要讓他頭疼不已。他十分緊張,忙問道:“沈老闆,出什麼事了?”
沈成哆哆嗦嗦道:“錢莊……錢莊,被盜了!”
邱恭仁明顯吃了一驚,德勝錢莊的防護他是知道的,可以說比天牢還要嚴密,怎麼會隨便就失盜?他忙確信了一遍,道:“你沒開玩笑?丟了什麼?”
沈成又強調了一遍:“沒錯!天字一號庫房,被盜了!”
邱恭仁心中僅有的一點僥倖完全破滅了,聲音都有點哆嗦起來:“走……走,快去……”說著就往外走,連蘇拙要說的話也顧不上了。
蘇拙也意識到事態不小,跟在邱恭仁身後,想去看一看到底怎麼回事。而且他心中隱隱覺得,此事定然與燕玲瓏有關,說不定到那兒就能找到她!
德勝錢莊位於城北,本是受災最重的地方,卻因基高牆厚,沒有受一點水淹。這也是為什麼邱恭仁聽到錢莊失竊時,如此驚愕的原因。幾人沿著大道,又穿過半個歷城,趕到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德勝錢莊門口出了幾個官差,卻已經出現了一隊全副武裝的甲士。
邱恭仁一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成哆哆嗦嗦道:“不瞞大人,這天字第一號庫房裡存的,就是屯衛大將軍衛將軍的東西。他昨日派人來說,今天丑時將派歷城鏢局的人來取走東西。誰知剛剛我們開啟庫房,卻發現東西不見了。我們不敢隱瞞,也派人去了大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