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過來,扶起張濟,說道:“樊稠謀反,故爾誅之;公乃吾之心腹,何須驚懼?”好言相慰。又使親侄李利、李別取代樊稠駐紮馮翊,張濟自返弘農。
不日,樊稠之死傳至郭汜耳中。郭汜大怒,召集部下胡赤兒、胡車兒、段猥、楊定等人商議。
“李傕欺人太甚!樊稠乃吾之義弟,豎子竟敢私自謀殺!諸位即點兵馬,隨我討伐之!”郭汜將一番經過告知眾人,拍案大怒。
“主公,此事尚需儘快!若李傕得知,我軍便失先手。”大將胡赤兒說道。
“既然如此,你等快快點兵,隨我殺入李府,為我兄弟報仇。”郭汜立刻吩咐道。
諸將紛紛下去點兵帶將。
不多時,郭汜率領麾下三萬多將士朝李傕攻去。
李傕亦是早收到了信報,已經擺好陣勢靜候郭汜大軍。
“李傕匹夫,吾義弟因何罪,汝要置他於死地?”郭汜見到李傕氣惱交加,厲聲問道。
“通賊造反之罪,可也?”李傕冷笑一聲,說道。
“啊、呸!豎子,汝血口噴人,莫不是斬吾之手臂乎?汝想獨霸朝堂耶?”郭汜狠狠地罵道,“汝狼子野心之徒,董太師昔日便是汝小人之言所惑矣!”
言畢,郭汜揮軍而上。
李傕亦是不甘示弱,使其子侄副將壓兵而上。
數萬士兵於長安城郊大戰起來。兵丁混戰,相互焦灼。李傕亦是同郭汜戰在一起。然,李傕乃是董卓麾下頭號大將,武藝比郭汜強上些許。二人交戰,雖知根知底,但李傕心中自有定勝的決心,郭汜則是拼命相搏。此戰倒是打得難解難分。
那些混戰計程車兵卻是非常悲慘。
有道是:
本是同根苦命連,哪知今朝刀兵砍;
兄弟不再兄弟稱,指爹罵娘仇相見。
戰場上那個慘烈,就更別提了。殘肢斷臂,人頭滾滾,鮮血潺潺,一副血腥地獄的場景逐漸的呈現在了眾人面前。
戰場之上廝殺的眾人依舊沒有停止的意圖。血腥的戰鬥依舊繼續……
直到一聲銅鑼響,李傕、郭汜等人方才各自罷兵,再回首自己麾下士兵慘死無數。再看那鳴金之人,乃是弘農守將張濟。
張濟引兵而來勸解道:“公等與濟同起於西涼,而得此高位。乃是我等齊心而為之。今若相叛,豈不自降家帷?”
“汝亦知這廝謀殺樊稠,因何不救?”郭汜怒言道。
“張將軍莫要站錯了位置!今公與吾一同斬殺這廝。來日,公便可坐其位!”李傕冷笑的看著郭汜和張濟。他以為此時的張濟出頭意欲從己。哪知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張濟當日見樊稠身死,便已經對李傕產生了很大的敵意。要不是自己兵危將寡,要不是怕天下諸侯群起而攻,他早起兵討之了。今又聞李傕如此話語,更是氣憤。他說道:“公居高位以來,苛政如山,百姓受盡肆虐。觀今日之勢,某不得為天下事而為之!”
只見張濟一揮手。他身後衝出一隊騎兵,為首大將正是北地槍神張繡。張繡策馬持槍徑取李傕。
李傕本與郭汜戰了半天,已經力衰。哪裡是生力軍的張繡的對手,即便是全盛時期若想取勝張繡也要往前推個五六年。也就是張繡尚年幼之時。
二人戰不過三五十回合,李傕便力衰不敵,轉身欲逃,被張繡一槍斬殺於馬下。
郭汜、張濟二軍暫時合作,李傕殘兵在其子侄李暹帶領下尚做殊死頑抗。正在危急時刻,李利、李別引馮翊兵馬趕到。
十餘萬大軍的戰鬥場面依舊進行著,用修羅地獄來形容長安郊外的慘烈一點也不為過。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三人之間的戰鬥如此慘烈的進行著,卻給別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