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女兒國。瀘沽湖畔是至今仍保留著“男不婚、女不嫁、結合自願、離散自由”的母系氏族婚姻制度的摩梭族。
她並沒有想到她會碰見夏驍騎。
她坐在小舟裡,船身輕搖在湖心泛開一條長長的水痕,漣漪微漾,傾沐的手指劃過鏡面般的湖面,眉眼彎彎像是個頑皮的孩童。
瞬間白光一閃。
韓傾沐抬頭是個揹著單反的男生,坐在不遠處的竹排上,咧著嘴角正對自己取景,傾沐素來不願意成為景中一物。她忍氣吞聲看對方繼續自顧自地拍照,多年後她翻開夏驍騎的攝影集看見自己那時候雙腳都浸在瀘沽湖淺藍色的水裡,褲腳微微打溼,她笑的那樣燦爛,心無旁蒂,身後的明山秀水都黯然下去,唯有她的手指點在湖面上畫著圈,低頭淺笑。
傾沐氣鼓鼓地背過身,一直到了岸上還在嘀咕那個侵犯她肖像權的英俊男生,傾沐住的是極為平常的家庭民宿,簡陋的居室讓傾沐除了不適應就是不適應。她也喜歡這樣的素淨,喜歡這裡的寧靜致遠,比她想象的桃花源還要美上百倍,只是錦衣玉食的她終究離不開她的樊籬,她不是嬌氣也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傾沐只是想如果有資本,如果有能力那麼為什麼要緊緊抓著所謂的清貧,採菊東籬下,這樣的悠然徒有作秀之嫌。
第二天,她起了大早,坐在鄉間柵欄上拍著平常人家的蓬草雞窩,相機微沉,韓傾沐想舉高為屋頂上的飛鳥留影,傾沐正在調焦,有個碩長的身影擋住鏡頭。
是那個不法的偷拍男。傾沐咬了咬嘴唇,擺出一副有何貴幹的姿態,夏驍騎只覺得眼前的女生眼熟,他有種似是故人來的惆悵,他看見傾沐手中的相機,非常驚訝的說:“ 哈蘇 Hasselblad H3D…39,你是專業攝影師?這麼年輕?”
傾沐繼續把玩手中的相機沒有做聲,她想這人不簡單,一眼道破自己這部相機的系列型號,看來也是位同道中人,不便相瞞,她有點靦腆的說:“哪兒啊,我就一業餘愛好者。”說完還解嘲似的吐了吐舌頭,嘻皮笑臉的可愛表情看的夏驍騎一怔。
夏驍騎心想對面的女生來歷不小,這二十多萬的專業相機不是業餘人士駕馭得了,再說這款頂級單反攝影發燒友最多隻有觀望,像她這樣得心應手的真是實為罕見。
她看見對方故作沉吟的思考狀,只覺得對方有種武林高手的深不可測,她想這樣交涉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於是傾沐擺出一副餓壞了的樣子正欲告辭,不想對方不依不撓也摸了摸他的空腹說:
“小姐,我有榮幸和你共進早餐麼?”
傾沐聽見他微帶兒化的北方口音,看他面如冠玉,眼梢細長,大有一種天然的俊逸之態,加上他衣冠楚楚,眼梢細長,大有一種天然的俊逸之態,彷彿有點風流少年的輕佻,卻讓人不反感。
傾沐像是被施了魔法般有點木訥的點點頭,美色當前,傾沐只當享受難得的眼福,飽覽美景來助於消化。他們在洛水村的摩梭人家吃早餐,酒色微橙的蘇里瑪酒溢位的佳釀薰香,琵琶肉有點宣威火腿的味道,他們坐在露天的院落裡感受清晨的煦日和滇西淳樸的鄉情。
他舉起白瓷大腕,嘴角噙著笑:“Cheers。”
傾沐也只是笑著,她也端起那藍白相間的瓷碗,煞有俠氣地碰了碰,叮,兩碗相撞,酒水微漾彷彿要灑出來,他們兩個人眼底都是笑意。
他說:“在下夏驍騎,敢問小姐芳名?”
“韓傾沐。”
兩個人如夢中醒來般恍然大悟,異口同聲的說:“原來是你,幸會幸會。”
這夏驍騎便是夏家的太子爺,韓家和步家夏家那都是世交,老一輩的感情那叫好,想當年他們一起過雪山過草地吃一個幹饃饃,一個火堆烤火,同甘共苦,最後文革時候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