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賓客駐足觀看。還好步臣沉得住氣沒有直接敲昏她,他只是牽著傾沐讓傾沐隨意的跳著舞,兩個人悠遊在無數盞水晶燈下斑駁的碎光裡讓人心中只有天作之合四個字。
夏驍騎正欲邀請傾沐為舞伴,猝不及防看見步臣和半醉的傾沐在恣意的翩翩起舞,他喉嚨裡竟有些艱澀。
他想了想還是打斷了他們,:“你們這是?”
步臣回過頭,看見偏廳門口只剩下西裝革履的夏驍騎,燈光下稜角分明,眉頭深鎖。傾沐看見夏驍騎,掙開步臣直撲像他,:“夏驍騎,我回來了。你說我還算你的未婚妻麼?”
步臣目光冷峻,夏驍騎一臉錯愕,明明三年之前一切塵埃落定,猝不及防她舊事重提他們三個都不願回顧的過去,傾沐依舊喋喋不休。她喝醉起來很可愛,有種與時常不同的溫柔,說話的時候閉著眼睛,不說話的時候就嘟著嘴自言自語像負了氣受傷的頑童。
她還在說:“當初為什麼要解除婚約,我都同意和你結婚了,你為什麼不要我,你們一個個都不想要我,你們都把我當成累贅。那你們當初就不要對我那麼好,你們還逼得我自殺,我恨死你們了,不過還好我沒死成我又回來了,是不是讓你們失望了?”
傾沐醉中還在喃喃自語,她即使在夢裡也只敢遷怒於夏驍騎,她真正想埋怨的人她自己都不敢想,不是不願,也不是不想,而是連想都不敢。
夏驍騎感覺心上舊傷復發,裂開一道新的傷痕,他真的感覺到心痛,他用寬寬的肩膀包容著醉酒的她,她似乎還在說些什麼,不過那都不重要,因為她回來了。如今她又在他的懷裡安枕,調皮的神色不減當年。
步臣淪為看客,作為三年前的肇事者,他有過自責有過心疼,但他的人生裡永遠不會有後悔,他想哪怕時光倒流,哪怕她和他回到幾年前的那個時間點,他依然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即使從此以後她對他只剩下深惡痛絕,她的微笑永遠不是向著他,她對自己永沒有好感。
步臣神色落寞,低低的開口:“把她送回房間吧,她醉了。”
夏驍騎單手繞在傾沐的腰間,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額,他撩開她額間的散發,輕輕的吻上去,溫潤如玉。這時候他才轉過臉看步臣,眼光裡有一絲挑釁彷彿是無聲的對峙。
傾沐已經像小動物般安穩的靠著夏驍騎淺眠,偶爾還會哼哼唧唧的叫著:“夏驍騎。”或者輕輕的,只是輕輕的嘆著氣說:“步臣,為什麼你總是嫌我煩。”語氣悲涼,一點都不像是他們認識的韓傾沐。他們所知的她永遠是高高在上如女王,她有她的驕傲和優異,有她的固執和任性,她在他們面前總是聒噪地像是夏天最最尋常的蟬,不鳴則已,開口便滔滔不絕。她誇誇其談的時候臉上總是有風采神韻,白淨的臉上微微沾染著紅,那是他們少年時代的夢。
夏驍騎見她醉意明顯,嘆息連連,表情竟有些嚴整,他望向步臣,看見對方也看著自己,兩個人依舊寡言。步臣伸出手想接過傾沐,他卻側身說:“我的人不需你操心。”
步臣攤開手立在一邊,頭轉向一派燈光璀璨的窗外,這個城市俯瞰下去是多麼繁華,霓虹閃爍,路燈長長蜿蜒像是一條無盡的燈河,無限明媚。
夏驍騎聽見他說,語調亦是淒涼:“那天晚上我也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可是我想她總要長大,我以為她會堅強點,不想她如此不堪一擊。”
夏驍騎放下傾沐讓她斜倚在沙發上,他大步流星拽過步臣的衣領,近乎咬牙切齒的問:“你就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她還是我的未婚妻啊。你就這麼對我?”
“她愛的不是你,我不想你鬱郁終生。”步臣扼住他的手腕,輕輕一甩,然後理了理他的立領,心下一軟便自嘲道:“當然,她也不愛我。”
夏驍騎被他一語說中,覺得這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