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半晌之後,薛松終於恍然大悟,臨離開西北前,來宣旨的東宮詹事林文燁為何會跟他長談一番。
這位林詹事話裡話外除了告訴他,薛松能僥倖逃生,全賴太子在皇上面前說了好話,叫他薛松要知恩圖報,另外又意有所指地讓他明白,什麼時候該聰明,什麼時候要會裝糊塗。
只是薛松心中惶惶,要知道他這次能得引鹽經營權,全賴了六爺徒元齊暗中疏通,可人家的忙併不白幫,居然拿出五千銀子要和薛松合股做這門生意。
西北鹽場就那點利潤,徒元齊一插手,哪有薛松賺的份,他這才鋌而走險,以為有六皇子做後臺,總不會出紕漏,卻不成想,這才幹了幾個月,他連本都沒收回來,竟是連命差點丟了。
可以想見,徒元齊折了本,如何能放得過自己,再加上外頭盛傳,這回是徒元徽出手相救,怕徒元齊得了信,未必饒得過他薛松,如今看來,真是走投無路了。
見薛松一直在發怔,薛大奶奶叫了兩聲,“大爺,大爺!”
薛松總算回過神來,冷聲道:“這事誰都不許說,還有老趙家的也盯緊著些,我反正是死過一回的,你要不想活了,不顧慮兒子前途,儘可對外宣揚。”
“我自是不敢的!”薛大奶奶恨不得詛咒發誓。
好一會後,薛松乾脆拿起酒壺對嘴喝了起來,到最後壺底已幹,薛松扔了酒壺,喊了一聲,“苦啊!”竟自伏桌大哭起來。
所謂初定,等和於民間的放定禮,專門由欽天監選取吉日舉辦,說白了就是皇上家來給送彩禮錢,馮家要做的,便是接了彩禮,然後請參加初定的賓客們飲宴。
這種場合並不需要馮玉兒出面,全由作為新娘父母的馮繼忠夫妻支應。
馮玉兒不放心,自是請了何姑姑在旁邊盯場,又從林府借來不少僕人幫忙,賈如意也從京城回來了。
賈家來了赦大奶奶張氏。
東宮詹事林文燁從西北迴來,自是要和徒元徽彙報一下此行,因為林文燁和西北布政使,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林文燁將從薛松住處搜到的一個賬本拿給眾人看,“說不得這引鹽倒真是賺錢,薛松到了當地沒兩個月,便有了盈餘,而這盈餘都直接匯到了京城,。”
袁槐瞧瞧賬本上盈餘的去處,“廣進票莊?臣倒是聽說了,是薛家的,不過這倒有些怪了,薛松家最大的票號是金陵的廣進票莊,所有銀錢往來週轉,皆要經過金陵,他為何捨近求遠呢。”
徒元徽一笑,“尋個人到那廣進票莊做上幾日,去瞧著這盈餘最終落到了誰的腰包。”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當初徒元曄豪擲千金籠絡親信,原來是這麼得來的錢。
眾人商議了一番,覺得差不多了,便和徒元徽祝賀了幾句初定之喜,就紛紛告了辭。
天還沒亮之時,徒元徽穿好朝服便去了大殿,此時已有不少官員陸陸續續地來到大殿外等候上朝,見到太子爺,免不得要上前寒喧兩句。
“太子爺,”徒元升這時走到徒元徽跟前,拱了拱手道:“臣弟已然聽皇上說了,西北引鹽一案,大哥多有替臣弟說情,多謝!”
徒元徽笑說道:“想是三弟給放出來了,好啊,正好該準備婚事,孤聽說,貴妃娘娘為你選了三位大美人,三弟豔福不淺啊!”
徒元升苦笑地搖了搖頭,眼前難免浮現出馮玉兒的臉,呆愣一會兒,只好回了句:“讓大哥見笑了!”
正說著,便聽到有太監在高喊,“皇上駕到!”
眾人排班進到殿中,人群中的徒元齊在徒元曄耳邊悄聲道:“瞧見沒,引鹽一案,這位倒最佔便宜,將人心收買過來。”
徒元曄只淡淡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沒待眾臣有事稟報,從殿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