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湖裡情形,莫非這不是尋死之舉?”精瘦漢子站在船頭尖上,竟然拿出了風擺殘荷的姿勢,淵嶽峙,顯然也是知曉田春來不是弱者,這才鄭重以待。
田春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漢子,眼睛眯縫起來,“看來寇老大的手下還是有些人才嘛,我就**兒口風,這麼快你們湖裡邊就知道了?”
聽得田春來這麼一說,精瘦漢子臉色更是肅然,目光裡也多了幾分冷意,嘴角也有些哂笑之意,“喲,終於現像了?說吧,你又是代表哪邊來的?”
田春來微微一怔,隨即明悟過來,心中也是一動,笑了起來,“看樣子這段時間裡,來湖裡的人不少啊,寇老大一下子就成了香餑餑?不知道這個香餑餑是讓別人自己來吃呢,還是被別人送給敵人吃呢?寇老大現在是喜不自勝呢,還是待價而沽?或者是夜不能寐如熱鍋上螞蟻?”
被田春來幾句話給說得臉色驟變,精瘦漢子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然被對方看出這麼多虛實,心裡也有些懊悔,對田春來戒懼之意更甚之餘,敵意也是更濃,冷冷的道:“廢話少說,你是何人,來自何地?如不說個清楚,你就只能當過冤死水鬼了。”
“寇文禮就是這麼教你們待客之道?我若是死了,誰又來為你們這幫人指點迷津,得悟大道?”田春來笑嘻嘻的道。
第一百零六節 單刀赴會
精瘦漢子目露精光,直視田春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何須多問?你就告訴寇老大,壽州昔日舊友來訪就行了。”田春來淡然道。
精瘦漢子狐疑的四下打量了一陣,又環顧四周,沒見到什麼異樣,心下也有些遲疑不決。
這一段時間裡來往湖裡人不少,弄得老大寢食難安,到後來都不願意再見外人,他也看得出老大現在是承受了巨大壓力,正如老大自己所說,湖裡的兄弟未來的命運也就在此一舉,走錯了路,走偏了路,都將讓湖裡兄弟們身首異處,他不得不慎重。
作為老大的心腹,他也隱約知曉來自各方的勢力都在拉攏老大,像江都來人,廬州來人,還有江寧來人,都是許下了諸多好處,但是老大卻都只是聽著,沒有表態。
眼前此人顯然也是一方說客,只不過不知道是來自何方。
見精瘦漢子不肯通報,田春來也不惱怒,笑著道:“來者都是客,見不見,見後結果如何,還不都的要你們老大來決定,是禍是福,決定權不都在你們老大手裡,有這麼為難麼?”
田春來淡然的態度倒是讓精瘦漢子做了決定,點點頭,足下一點,一隻椋鳥悄然落在了他肩頭,然後迅疾飛離。
小船繼續向前滑行,不過精瘦漢子的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田春來倒也不在意,這個時候巢湖這幫水匪還能沉得住氣,看得出來寇文禮在這幫人裡還是很有號召力的,沒有誰願意一輩子當水匪,如果能尋求一個好出身,誰會不願意?
但是選擇一個正確的投效物件就很重要了,選錯也許就是錯一輩子難得翻身,而選對,也許就是榮華富貴福澤子孫,不容寇文禮不慎重。
可以想象得到徐知誥和楊溥都應該向寇文禮伸出了橄欖枝,徐知誥能得到這支力量,就相當於在楊溥腹地打下一枚釘子,隨時可以在楊溥的腹地發難,而楊溥獲得這支力量,便可穩定腹地,而且還能利用這支力量與徐知詢掌握的水軍一道向徐知誥的腹心區域發起進攻。
到現在寇文禮都沒有作出決定,可見寇文禮還是有些眼力的,知道大玩家還沒有出手,一切都還充滿了不確定性。
枯黃的蘆葦蕩慢慢出現在眼簾中,一望無垠卻又錯綜複雜的湖裡風光讓任何不屬於這裡的人都望而生畏。
哪怕是天位高手來這裡,看著這複雜難辨的地形,估計也只能望而興嘆,三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