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說能否奪城成功,哪怕是能成功,付出的代價都不會小。
尤其是在城牆上那密集的強弩手和術法器械,哪怕淮北這邊對術法器械不是很重視,但是在符離這種城池上,一樣不會少。
周亞奎只感覺到一陣寒氣從夜空中飛行而至,一點綠芒眨眼之間已經逼至近前。
來不及多想,周亞奎大叫一聲,就地一滾,直接鑽入護城河水中,避開這必殺一擊,然後一口氣在水中潛行數丈,方才躍起,此時他手中的河漢刀已然捲起千重銀芒,翻轉猛撲。
雖然知道對方強悍無匹,但是在這種時候下,周亞奎知道自己無法退縮,先前的恐懼、動搖和猶豫在掣刀而出時,便消失無蹤。
作為一個武將,可以站著死,卻不能退縮而生。
梅況沒有理睬對方的反撲,長劍盤旋,擁堵在吊橋上的三名感化軍士兵慘叫聲中跌落在橋下,緊接著長劍前推,一道綠色的光芒橫掃而出,猛撲上來的四名感化軍士卒連聲音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被攔腰斬斷。
鮮血剎那間將整個吊橋橋面浸潤溼透,這個時候梅況才好整以暇的側身舞動長劍,迎空遙擊。
連續三點,劍芒從劍尖透射而出,迎上了從水面躍起猛撲而來的周亞奎。
三重刀浪在這輕飄飄的三點之下,如同天燈隕碎,嘩啦墜落,周亞奎幾乎要咬碎滿口大牙,洶湧而來的強勁劍氣逼迫他不得不在空中連續翻滾方才躲過他透體而來的辛辣一擊。
單腿在城牆上猛地一點,周亞奎再度飛身而起,猶如雄鷹飛墜,雙手握刀,在空中連續變幻姿勢,一口氣劈出十九刀。
這是周亞奎竭盡所能的十九刀,刀刀都傾注了自家所有的元力玄氣,如果這十九刀都無法讓對方後退,周亞奎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了。
雄勁的刀芒在強大的元力玄氣催發下發出“嗤嗤”的尖利嘯聲,這是刀氣穿破空氣壁障發出的摩擦嘯叫,足見這每一刀貫注的力道。
梅況面色不變,面對著洶湧而來的刀氣將他身上的長衫和頭上的髮梢激得獵獵飛舞,長劍沉重的向下一插,猛然向上兇狠的一拉,沒等勢頭用老,然後以肘帶手,再度抽回長劍橫向一掛,一個十字交叉劍式破空而出。
綠色的劍氣因為這十字交叉的一錯鋒,碰撞之間劍氣變得有些模糊變形,但是爆射而出的速度卻是半點未減,劍氣嘶吼,一閃而逝。
刀浪和劍氣在空中一錯而過,彷彿雙方都從未交匯過,各自向著各自的目標襲至。
感受到那兇猛的刀氣撲面而至,梅況也微微變色,他沒想到這傢伙一個太息前期的角色,居然能以搏命姿態傾盡全力發動這一擊,幾乎是毫無保留的孤注一擲了。
青衫長袍猶如被鼓風機鼓起一般變得渾圓鼓脹,十九刀刀氣以前所未有的席捲之勢呼嘯而至,避無可避。
“嘿!”
梅況雙腿微屈,雙足抓地,雙手持劍連續舞動,刀氣一波接一波滾動而至,饒是梅況已臻小天位,仍然能夠感受到對方這捨命一搏的決然。
“噼噼噗噗”一連串的悶響次第在梅況身上炸響,十九聲之後,氣勁迴旋而逝。
梅況面色略略有些發白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青色長衫已經裂了幾道縫隙,露出內裡的軟甲,甚至在他的鬢角出,一道細若髮絲的血痕也若隱若現。
這是刀氣穿破了他護體元力氣勁在肌膚上形成的傷痕,雖然很輕微,但是能擊破一個小天位高手的護體氣勁,已然是殊為不易了,尤其是對方只是一個太息期的強者。
而此時,梅況全力發出的十字交叉劍氣早已經如影隨形的擊中了在空中飛騰翻滾的周亞奎,沒有任何僥倖,兇狠的劍氣瞬間就擊碎了他全身經脈和心脈。
他甚至連姿勢都無法改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