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轟然落入水中,只留下陣陣浸潤著血色的浪花。
又是一連串的“嗤嗤”聲響起,這個時候城樓上的感化軍才如夢初醒的祭起了對付小天位高手的術法強弩,只不過顯然有些晚了。
如果在梅況與周亞奎接站交鋒那一瞬間,能有人指揮術法強弩全力攢射,也許還真能給梅況造成很大麻煩,但是現在,早已經回過氣來的梅況在沒有任何其他人的牽制下,這等術法強弩就意義不大了。
身體輕盈的一縱而起,梅況足尖在城牆牆面上連續兩點,在空中綠沉劍再度旋轉飛舞,猶如綠螢萬點,在夜空中狂舞,一口氣將城牆上密集掃射的術法強弩徹底掃空。
唯有一柄明顯是宗師級別的術法武器算是給梅況製造了一些麻煩,迫使本欲借勢登城的梅況再度落回到了地面,催發劍氣與術法武器戰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四名水軍精銳已經扛住了緩緩下滑的千斤閘,而田春立則趁勢帶著十餘名水軍精銳沿著梯道衝上了城牆,與城牆上的感化軍戰在了一起。
應該說雖然符離城守軍數量不多,但是在防範上還是相當嚴密的,千斤閘,甕城,還有專門針對武道高手的術法強弩和術法武器,只不過這一切在沒有防範之下就沒有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了。
蜂擁而至的淮右軍終於突破了吊橋這道生死門。
城牆上密集的弩矢形成了梯次攻擊線,給不惜代價衝鋒的水軍士兵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雖然水軍中亦有弓弩手靠近護城河壓制城牆上的感化軍弓手,但是這種對射顯然是不對等的,雙方損失的比例懸殊,但這卻多多少少起到了一些作用,也為水軍們的衝鋒贏得了時間。
當兩個營的水軍精銳在付出了接近三百人的傷亡之後,淮右軍終於突進了城門內,田春來他們為首的武道高手在內梯上展開了激烈的攻防戰,最終牢牢的控制住了內梯,這也為最終淮右軍攻佔城樓打下了基礎。
在甕城內本來是沒有內梯的,但是長年以來符離城地處徐州腹地,起碼已經有二十年以上未經戰事,為了方便城門樓上計程車卒進出上下,所以就在甕城內搭設了一道土質內梯。
這也是考慮到一旦有戰事可以之迅速拆毀,不虞有風險。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淮右軍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通橋,然後又馬不停蹄的突襲符離城,根本沒有給他們做出任何反應的機會,這等事情在感化軍看來都是無法想象的。
事實上在淮右水軍的兩營精銳突破甕城,佔領城門樓時,這一場戰事就已經沒有多少懸念。
緊接著而來的淮右大軍跟進,在北城門再度與感化軍駐紮在符離城的殘軍交鋒,擊破了對方的反撲。
這個時候梅況、田春來充分展現出了其武道高手的風範,連續斬殺對方的領軍武將,加上淮北並沒有多少應對天位高手的武器,所以在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整個符離城終於落入了淮右軍手中。
伴隨著繡著“淮右觀察處置使江”的大旗開始在符離城南北城門飄揚時,這座號稱徐州南面鎖鑰的雄城終於改姓江了。
梅況驅馬緩緩的走在符離城內的大街上,這是直通南北城門的通城大道,看不出有什麼戰亂的跡象。
唯一有些不同於以往的是,整個通城大街上所有店面商鋪都是關門閉戶的,偶爾有幾聲犬吠傳來,門縫裡隱藏著的眼睛,壓抑著的呼吸,這讓梅況都有些無語。
畢竟符離城落入時家已經數十年了,這數十年來,無論是蟻賊還是大梁,都從未能踏入這裡一步,但現在這座城池卻已經改換門庭了。
符離城內的流民數量亦是不少,但是都被約束在了城內的小校場中,誰也無法預料這些流民中有沒有隱藏的感化軍,最好的辦法就是驅逐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