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兩個英鎊,或者十五盎司白銀。”說完,微笑著看著他。
“可是,我……”
“幹,我想你一定會願意的。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走吧,你並不需要帶任何東西。”
幹你妹。關卓凡明白了,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好吧,正如我剛才所說的,這是我的榮幸。”他點點頭,既然無可逃避,那就只好見機行事。他當然也不會再進去取任何東西——他絕不能給英國人任何入內的機會。
“圖伯,”他淡淡地吩咐道,“取幾貼膏藥給我。”
*
當晚在城南的英軍軍營裡過了一夜,第二天,關卓凡被送到了設在鼓樓大街的英軍司令部。
司令部徵用的是一家巨大的宅子,外面的戒備很嚴密,持槍的英國士兵封鎖了鼓樓大街的兩端,並且在司令部門口堆起了障礙物,甚至還架上了兩門加農炮。關卓凡暗暗搖頭,這時候北京城內的大小衙門早已逃散一空,駐防的十幾萬軍隊也早就無影無蹤,哪裡還有人來打他們司令部的主意。
很快他就由那名軍官帶著,見到了英軍的司令。
“格蘭特中將閣下,這位是幹先生,是一位友好的教民,能夠書寫,他絕對可以勝任翻譯的職位。”軍官立正敬禮,向長著一頭紅色捲髮的司令做了報告。
這麼說,眼前的這個,就是第二次鴉片戰爭中,侵華英軍的總司令格蘭特了。關卓凡看著格蘭特,格蘭特也在看著他。
“事實上,我的姓氏是關……”他已經煩透了這個“幹”字,小心翼翼地糾正著。
“幹!很好!”大腹便便的格蘭特,鼓勵地拍了拍關卓凡的肩膀,“我想理查少校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我這裡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我的秘書會安排你在旁邊的廳裡待命,如果有需要,我會叫你。”
老百姓沒說錯,洋鬼子的舌頭果然是直的。關卓凡只好在每次聽到幹字之後,便在心裡說一聲“幹你妹”,這樣才覺得心理平衡了些。
“是,中將大人。”幹你妹,中將大人。
“你的臉上怎麼了?受傷了麼?”格蘭特看著關卓凡,疑惑地問。
關卓凡的臉上,歪歪斜斜地貼著兩片膏藥。
“城裡到處都是亂民……”關卓凡坦然地解釋道,“為了日後我家人的安全著想,我把自己做了一點小小的裝扮。”這個理由很冠冕堂皇,直說也沒有什麼問題。
格拉特看著這個面相滑稽的華人,狂笑起來。
這一天卻沒他什麼事,只見到一個穿白色西裝的華人進進出出,辮子盤在頭上,戴一頂文明帽,把自己裝扮得不倫不類,但洋人好像很敬重他,每次出來,都會客氣地將他送到門邊。
到了第二天上午,關卓凡被格蘭特的秘書喚進了大廳,裡面的一場爭論似乎剛剛收尾。
“我仍然認為,原來我們雙方商定的懲罰目標才是合適的。但如果你一定要堅持你的看法……”一位頭髮灰白,穿著一身法**裝的人,攤開雙手,對格蘭特說,“我們法軍當然還是會配合你的行動。”
“孟託班將軍,對於大清政府這種野蠻和慘無人道的暴行,我堅持認為,必須給予更重的懲罰!”格蘭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旁邊。
關卓凡這才注意到,在旁邊的一張軟椅上,還躺靠著一個瘦高的洋人,形容枯槁,看上去極是虛弱,由一個醫生蹲在身邊照料著。
“對巴夏禮先生的遭遇,我深表遺憾。”法國將軍聳了聳肩。
巴夏禮。當關卓凡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事情正在按照歷史的記載,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巴夏禮是英國駐華公使。在英法聯軍登陸後,清軍連吃敗仗,指定載垣和穆蔭在張家灣與英法展開和談。談判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