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印,哪裡有下山的腳印。
“是的,友人,”沈苾芃知道越解釋越黑,索性簡單分明。
靜安的唇角不禁露出一絲冷笑,既然早上沒有腳印,那邊是昨夜上山來的人。這樣陡峭的山崖,一個女人是斷然不能上來的。
“呵呵!什麼樣的朋友?”
沈苾芃知道今日再難掩飾過去,本來想大雪封山,自己這荒郊野外怎麼會有人來看望。沒想到先是虛月過來幫忙,緊接著便是這個惡煞青尼。現如今東西早已經來不及藏起來,還不如硬著頭皮賴皮到底。
“僅僅是一個友人而已,師叔不會認識的。”
“怕只怕是一個男人吧?”靜安師叔雖然也是出家人,但是說話行事卻分外粗魯惹人討厭。
虛月臉色通紅,分外難堪,自己的師叔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這個恕我難以回話,”沈苾芃緩緩垂眸不再理會。
靜安撿起了桌子上的佛經,看了一眼一邊呆若木雞的虛月:“今日本來是奉了主持的命特來檢查一下沈氏你的功課做得怎樣了。沒想到還要找人過來作弊幫忙,還夜宿身份不明的人。我杏花庵是佛門清靜之地,怎麼能容的下你這等髒汙事?”
沈苾芃微微冷笑,越是髒汙卻越將自己的打扮的清白無暇,不禁齒冷道:“既然如此容不下妾身,且將妾身趕下山去吧。”
第92章 救星
靜安被沈苾芃一句話嗆白的無語了,隨即冷冷一笑:“沈氏我還真不能將你趕下山去,那樣豈不是辜負了安惠夫人度化你的一片好心。你已經走得太遠了,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也只能慢慢將你身上的桀驁不馴度化了去。”
“來人將沈氏屋子裡的東西盡數沒收歸庫,整理成冊他日交給靖安侯府處置。沈氏觸犯了戒律,罰你將主殿和各個偏殿的水缸挑滿,不得有誤。”
沈苾芃臉色一冷,這樣的雪天讓她將那些一人高的水缸挑滿,莫不是想要她的命,不過她們從來也沒有放棄過要她的命。
“靜安師傅,妾身也是血肉之軀,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不能將這些水缸挑滿啊!”
靜安冷漠的轉過身只給了沈苾芃一個青色背影:“那是施主你的事情!不是我們的,佛曰苦修才得清淨,心若沒有沾染塵埃也不覺得累了。”
簡直是放屁!!沈苾芃暗道,這是哪門子的強盜邏輯?打著慈悲為懷的旗號,行著強盜的邏輯。
“虛月關禁閉三天!”
“師叔教訓的是,”虛月緩緩施禮,也不敢再看沈苾芃一眼又緩緩走了出去。
沈苾芃被帶到了偏殿,看著黑漆漆的水缸頭皮一陣發麻。一個做雜活兒的青尼將兩隻木桶丟在了沈苾芃的面前,噹啷啷一聲滾在了青石地面上,碾過了她冰涼的心田。
她緩緩伸出手將木桶提了起來,挑水用的竹木擔杖也被甩到了她的面前。染了鏽跡的鐵鉤子差點兒劃破了她的手掌,她咬著牙緩緩將桶提了起來。
酷刑才剛剛開始,水井在山腳下的田地裡,上山的路徑總共一百七十三級石階。狹窄而陡峭,沈苾芃哪裡曾幹過這樣的重活。在山下的水井中將桶裝滿水,還沒有邁上第三個臺階便被沒掃乾淨的殘雪滑了一下,重重摔到了石階下,唇角不小心被磕破了,鮮血沾染了粗布衣衫像一朵朵開敗的梅。
沈苾芃想了一個法子。每次只能在木桶裡裝很少的水,這樣才勉強將水挑上了山,待到將所有殿中的水缸挑滿了後,竟然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
及笄之禮上,沈苾芃曾經落水染了病根,哪裡能經得起如此的殘酷折磨。她僅憑著那一絲殘存的堅韌支撐著整個人不會過早的倒下去。
草草吃了一碗殘羹冷炙,躺倒在了柴房中。銀碳已經被沒收了,屋子裡冰冷難捱,她感覺渾身火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