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記不大清了,可有這麼個事兒麼?”
慕容復冷笑著甩開段譽的手腕,道:“真忘了不成?那我再同你說的多些倒也無妨。當初在那茅屋之中,你們二人渾身都淋得溼透了,你同我表妹表露心跡,還伸手去撫她的秀髮臉龐。若是這些你都忘了,你總該記得那個‘李延宗’吧?”
段譽低著頭冥神苦想,突然腦中那會兒的片段一閃而過,“啊”了一聲道:“你是當初的那個西夏武士?”
“這下子可想起來了?你們二人當初竊竊私語,鬼鬼祟祟,男子漢大丈夫就應當該做敢當才是。你既然已對我表妹做了那番事情,就不該棄她不顧。”
段譽頓時哭笑不得,一把摟住慕容複道:“原來你一直在意著這事兒,恩?你這醋吃的可真是好沒意思。當初不過是局勢所迫,我對她絕無一絲失禮之舉。我說你為何頭一遭見我便那般不喜,原來這裡頭有這樣一個緣故在。”
慕容復皺眉推了段譽一把,怎奈他手上力道極大,竟沒能推開。
“好啦,那日之事是我的不對,只是那都是陳年舊賬了,你怎麼能還拿出來與我分說呢?”段譽笑著在慕容復腰上捏了兩把,溫柔道,“你瞧瞧,眼下我都說不同你爭那西夏駙馬之位了,還不是一心為了你好麼?慕容,咱們在一處的時候,聚少離多,難能像如今這般好好的說上一會子話的,你就莫要再同我置氣了。”
慕容復聽他聲音綿綿溫柔,又想到明日之後,自己與他便更是無緣無份了,不覺心中也是一陣悵惘,嘆了口氣後靜默不語。倒是段譽,將他擁的更緊了幾分。
月色皎皎,我心悄悄。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君相思意。
次日眾人方用了早膳,那赫連將軍便遣人來說請眾位去往青鳳閣面見公主,朱丹臣同巴天石身負段正淳囑託,半點不敢輕心。為段譽換去了一貫常穿的素淨衣袍,穿戴上自家中帶來的華服金冠,腰間繫著鑲白玉藍寶雲紋腰帶,足下蹬著一雙鎏金邊鹿皮靴,配著一把長劍懸於腰間,整個人貴不可言。鍾靈見了便讚歎不已,就連木婉清那般一貫冷言冷語的,也不禁點了頭說,“怪不得都說這人靠衣裝,你這樣一身打扮,確實比先前強了不少倍去。”
段譽上輩子是享了半生富貴,對於這些金珠玉器倒是並不覺得陌生,笑著
42、四十二 房簷夜話 。。。
正了正衣冠道,“怕只怕人家都穿的簡素,偏我這樣大費周折,未免貽笑大方。”
“噯,此話差矣。屬下出門之前,王爺千叮萬囑,定要助公子拔得頭籌。這事無鉅細自然都需打點妥當才成,公子這般一表堂堂,同那西夏公主可謂是一對璧人啊。”
段譽笑道:“朱大哥可真是有趣兒,那西夏公主生的什麼模樣我都不知,哪裡就是一對璧人了呢?”
只聽一旁的阿紫咯咯笑道:“便是那公主俏如天仙也好,醜若母豬也罷,爹爹都是打定了主意要你將她娶回去啦!好哥哥,你怕不怕?萬一那公主不單相貌醜陋,秉性還十分不好相與,那可要如何是好?”
段譽道:“你這一天怎麼總是要編排我兩句才肯罷休呢?就算我今兒個娶了,卻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娶到公主。”更何況,他還打定了主意不願娶。
眾人聽了只道他太過自謙,又齊聲誇讚了一番,這才迎著他出了門去。而王語嫣也不知是覺得心傷抑或賭氣,連房門也未曾踏出來一步。
出了門後自有在外等候的西夏宮人抬了轎子相迎,段譽三人上轎之後約莫又行了小半個時辰,方入了御花園中。那赫連將軍已在院內守候,待眾人皆到齊了之後,又由他引著,一路向前走去。
這西夏王宮之中的道路多以細碎石子鋪就,踏在上面難以走快了,加上如今將近正午,日頭又足,眾人皆是有些燥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