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眾人聽聞,這趟鏢的酬勞居然是十萬兩白銀,都忍不住掩口驚呼。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金刀鏢局成立十年來,只怕也沒有賺到十萬兩之多。沒想到居然有人會一趟鏢就給十萬兩,到底是什麼樣的主顧啊!
程明度臉上神情不斷變化,心中冒出了無數個念頭。這十萬兩白銀著實誘惑,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鏢,會給十萬兩?他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之意。程明度的獨子程涵年少輕狂,聽見有十萬兩銀子,頓時一拍桌子,大喊道:“好!天下就沒有我們金刀鏢局走不了的鏢!十萬兩銀子,你可不要說話不算數!把你要託的東西拿出來瞧瞧吧!”
青年看了程涵一眼,鼻中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依舊看向程明度。程明度也覺程涵狂妄無狀,忍不住怒喝道:“住嘴!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程涵不服氣,走到父親身邊,壓低嗓子道:“父親,這可是十萬兩啊!”
程明度重重哼了一聲,怒罵道:“你眼中就只有銀子麼!”
程涵又被罵了一句,又不好回嘴,哼了一聲,滿臉不以為然。程明度對那青年問道:“不知道你要託什麼東西?居然能值十萬兩白銀。”
青年道:“值不值這麼多銀子,不用你管。你只要將東西送到就行!”
程明度左思右想,眾人也都看著他,不知他要如何決斷。程明度感受到眾人火熱的目光,尋思道:“若是今天不敢接這趟鏢,今後金刀鏢局的招牌算是砸了。可是這麼高的鏢銀,只怕是徒惹是非啊!”他想了半天,終於咬咬牙,把腳一跺,道:“好!我接這趟鏢!請你擇日將寶貝押運過來吧!”
青年道:“不必,就在今天!”說完,伸手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木盒,大約尺許見方,道:“我要託的鏢,就是這盒子裡的東西!”說罷揮手一甩。那盒子滴溜溜飛速旋轉起來,平平穩穩又向著程明度飛去。
程明度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尤其這次盒子的力道看來還要大了許多。他居然不敢託大,腳下不由自主退了兩步。程涵在旁看見,自以為是出風頭的良機,大喊一聲:“我來!”
程明度一驚,想要出言阻止已經來不及。程涵單手在盒子上一按,本以為這一下定要教盒子停下。誰知手掌一熱,掌上油皮已經被磨掉一塊,火辣辣的疼。那盒子去勢不減,撞著程涵肩膀。撞得程涵幾乎站立不穩,斜向一旁歪了歪。而盒子依然奔著程明度而去。
程明度無處可退,硬著頭皮雙掌齊出,在盒子上下一夾。盒子上的力道經過程涵減弱,所剩無幾,程明度輕鬆接下,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他託著盒子,感覺也沒什麼重量,盒子裡裝的只怕不是什麼古董珍寶。盒子古色古香,雕花倒也考究,可惜並不是什麼名品。程明度不禁好奇,這盒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他忍不住伸手把住盒蓋,就要開啟。旁邊眾人也伸長了脖子,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麼寶貝。然而那青年忽然道:“哎!程局主,這盒子只怕你開啟不得吧!這可不合規矩!”
程明度醒悟,忙將盒蓋又摁緊,口中連聲道:“是是,是我大意了!不知道你要把這盒子送到哪了?”
青年轉身一躍,人已經到了大門頂上,回頭道:“金陵烏衣巷蕭家大宅!”話音一落,人已經不見了,只聽遠遠地又傳來一聲:“限期十天內送到!否則……”最後聲音漸遠,已經聽不見了。然而這最後幾句雖沒聽見,可是眾人都聽出了威脅之意。
程明度心一沉,他倒不是怕這年輕人的威脅。雖然對方武功勝過自己,可是金刀鏢局屹立十年,也自有立身的本事。讓他不安的是,這次這鏢託得奇怪。不光是報酬太高,而且託的東西,似乎也不是什麼值錢東西。而且送去的地方,什麼蕭家大宅,也是沒有聽說過。程明度倒是常去金陵,可是從來沒去過烏衣巷,也就更不知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