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姓蕭的人家!
程涵喜道:“送去金陵?!這麼近!這江南地界各路綠林,誰不賣我們面子。這銀子賺得也太容易了!父親,這趟就讓孩兒去吧!”
程明度怒喝道:“胡鬧!沒用的東西!就你這樣目空一切,我讓誰走這趟鏢,也不會讓你走!”說完,臉上陰晴不定,不知在琢磨什麼。旁邊的人也只能聽見輕微自語聲:“十天,十天……”
催命銀票卷第三章 喪事
金陵城東,多是豪富之家。蘇拙站在秦淮水邊,望著街兩邊的大院。一晃三四年了,當初蘇拙在此破解了凌家一案,從此以後,再未來過金陵。如今物是人非,凌霜早已將金陵的產業變賣,返回了蘇州。而當時那間大宅,因為出了人命,受人忌諱,也沒人再住,成了一間荒宅。
就在離此隔著一條街,有一家宅院,正在辦喪事。門前擺滿了花圈輓聯,人來人往,都是上一柱香,鞠上一躬,便即離去。蘇拙站在門前,仰望門前匾額,上面寫著“朱府”兩個大字。他毫不猶豫地邁步進門,向著大堂靈柩深鞠一躬。
棺槨裡躺的,正是朱貴!幾天前,朱貴屍體由官差帶回來。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是被誰殺死的。朱貴的原配夫人跪在靈前低聲抽泣,而他的七八個小妾,卻是裝作抹眼淚。朱貴子女尚幼,跪在一旁,不時還打打鬧鬧,全沒有失去親人的悲傷。
蘇拙上完香,向幾位女子微微行禮。幾位家眷都不認得這人,有年輕的女子甚至看著蘇拙年輕英俊,忍不住偷眼觀瞧。那原配夫人約莫四十年紀,怒視幾個小妾一眼。她從沒見過蘇拙,但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便客氣地問道:“這位先生是先夫的朋友?”
蘇拙點點頭,道:“我姓蘇,是朱老闆生意上的朋友,只是住在外地,很少往來罷了。前日陡聞噩耗,想過來看看真假。想不到朱老闆居然當真被害了!”
說起此事,又勾起了朱夫人的傷心。她拿手絹擦了擦眼淚,哭道:“我家夫君死得慘啊……”
蘇拙等她嚎了幾句,才問道:“夫人可知道,是誰會害朱老闆?”
朱夫人哽咽道:“先夫向來說和氣生財,如何會與人結仇?一定是有人覬覦先夫的錢財,這才殺人劫財!先夫外出時,身上帶著的銀票,全被搶走了!”
蘇拙臉色微微一紅,忽然一陣心虛。朱貴死的時候,他正懷抱著屍體。後來皇城司捕快趕到,眾人一鬨而散。蘇拙則隨手摸到朱貴胸口厚厚一疊銀票,便隨手拿了,想要偽裝成劫財殺人,以免皇城司追查。後來他離開百里村時,又將鬼隱和自己的積蓄全拿了出來,湊夠五百兩,跟小豆子父母將那幾張銀票也贖了出來。
只是後來仔細一瞧,原來從朱貴懷中順來的銀票,居然都是一萬兩一張的,共有五張。如此大的數額,著實讓蘇拙吃驚。他本來覺得朱貴此人奸猾無比,所帶錢財也一定是不義之財,不拿白不拿。可是數額一大,若是拿去兌換,肯定引起注意,反倒暴露了自己。因此蘇拙雖然身攜鉅款,卻無法兌現,反而更窮迫了。
他尷尬了一陣,這才試探著問道:“夫人,既然是銀票被搶,只要查明有誰兌現了銀票,不就可以查到兇手?”
朱夫人恨恨道:“我早就派人去查了,可是至今那些銀票也沒有出現!”
蘇拙暗暗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故意沉思道:“如此看來,這事有可能並不是劫財那麼簡單啊!會不會是朱老闆生意上的仇敵下的手?我也曾與朱老闆打過交道,發現他時常與一些人在暗中往來。會不會是這些人乾的?”
朱夫人眉頭一跳,忙道:“不、不會……先夫向來做生意光明正大,如何會與什麼人暗地往來?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拙將朱夫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裡,知道她一定有所隱瞞。不過朱夫人已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