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以下官職,不屬地方折衝府管轄,直接隸屬中央十六衛中的大小將官,一律‘將歸於朝’。
是夜,銀盤掛空,灑華於地。
月魂同林日咎、李本初、周古,以及李本初的堂弟文羽,以及一干親信於西營外燒烤。
本來月魂當居住於主營才是,然而主營卻被‘監軍’李太達所佔去,月魂不願與他爭住的所在,故退讓一步,屈身西營。
林日咎曾為此事要找李太達理論,不料月魂卻說:“我是主將,所以我住的地方就是中心,就是主營,李太達是甚麼東西,他‘古驍騎’憑甚麼資格住我主營,哼!”
的確,自月魂坐上‘左領軍衛’後,軍裡一切大小事務、卷宗文案,每一樣都送到了西營月魂的居處那兒,在無形中,西營已經成為主營,而原本的主營反倒變為甚麼都不是的營了。
換言之,沒有人會把檔案送去他那兒,即使開‘行軍會議’李太達也只有移尊就駕前來西營協商。
月魂咬裂一塊羊肉,大口嚼食,臉色陰森可怖,連日下來,每當越近河套一步,自己的心更抽緊了些。
原因無他,只因一旦‘將歸於朝’身為‘上帥’的身分,勢必與大內第二高手雲歸塵鬧翻不可。
況且,依自己現在的實力,也絕對打不過他,那魔門宿星老人之言,如今聲猶在耳。
這三年下來,自己可沒有用過任何的‘極道’絕學,只用‘天醫秘術’裡的心法迎戰。
然而,體內那一股噬血魔性,倒不時由壓仰的內心深處呈現於外表的個性當中。
更由於無法有效的舒解那狂暴殘猛的殺意,使得身、心雙方面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日積月累下,月魂也知道自己的言行舉止都改變了。
但是他明白,在冰冷的表情之後,他的心是甚麼樣子?沒有人能夠改變他。
儘管內心裡面不願意回京覆命,然而大軍還是回到了河套附近,再過二天,軍隊就要解編撤換宿衛‘戍邊’。
從軍七年,知心無人。
月魂灌飲濁酒一口,火辣辣的酒氣從肚腹上竄,直到他打呃。
突地,蹄聲由遠急近。
西營之前闖進了一匹馬,馬背載著一個渾身血汙的人,瞧他身上血跡未乾,刀傷劍痕明顯是經過激鬥之象。
月魂揚眉。
那個人一入營裡便摔跌馬下。
文羽向前尋視,只聞及他口中斷斷續續的聲音不斷傳來“東……方…五十里……突厥…馬,馬賊……劫,劫村!”話音隱沒。
文羽先按向他脈膊,再探手到他口鼻,證實他已身死,回首一望,月魂正冰冷的瞧著自己,心神一顫。
林日咎等隨侍一旁,齊望向月魂,聽候指示。
月魂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道:“三天前圍捕馬賊的是誰?”
文羽慄聲道:“是卑職…”
“誰放的!”
“李太達大將軍……”林日咎代他答道。
“很好。”月魂嘴角浮現一道邪惡的笑容,倏然轉身喝道:“備馬!”
眾人一愣!林日咎問道:“就我們……”
月魂漠然輕點一下頭。
轉眼間,眾人朝東方執策軍騎而去……棒火光耀。
鋼刀上反映著一群剎如妖魔的馬賊,持有者是一名年約五十,額現三紋,雙眼陰沈的人。
見他鋼刀寸進,有技巧性的推壓,面前孕婦哀聲淒厲,盈眶血淚,掙扎、痙攣!她痛苦的感受到刀身在臟腑中的冰涼性,那原不屬於她,而今亦非她所有,陣陣的抽動不停刺激著身上每一寸肌膚。
她涕淚縱橫,無力的握緊刀,鮮血混合左肋流出來的血,順著刀緣流向刀柄,